李志学坐在椅子上简直懵了。
王二神色激动:“果然是僵尸咬得,怎么咬伤的?”
李寡妇说:“那天半夜,我发愁的睡不着觉,其实,我这阵子根本就没有睡好过,我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看见王大胆。我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夜。忍不住穿上衣服,去王大胆的坟地看看。我带了点纸钱,又给大胆点上香,拜了几拜,说了几句话。这时候,我总觉得后面好像有人,我一转身,就看见有人在我胸口上狠狠的咬了一下。我又疼又害怕,一下就倒在地上了。那个人还想接着咬我,这时候,远远地有很多人在喊话,还有一大片的手电光,越来越近,那个人就远远的跑了。我在地上坐了一会就回家了。到家之后,我一看那伤口,马上就明白,这是被僵尸咬了。”
王二问:“你怎么知道是被僵尸咬的?你被僵尸咬了之后为什么要上吊?”
李寡妇犹豫了一会:“因为我曾经遇见过一个人。”
道士神色紧张:“是不是一个道士?长得很高大?”
李寡妇摇了摇头:“是一个女人。那是十几年前了,我们家志学才两岁。志学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每天晚上就安安静静的,不用我操心。但是有一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直哭个不停。我哄了又哄,他怎么也不肯睡。我心里奇怪,打算找个医生看看。结果,刚走到大门口,就发现门外坐着一个人。
“大半夜的,这个人马上把我吓了一跳。我转身就想回家。但是这人拽住我,嘴里说:“大姐,能不能给一口吃的?”我这才明白,原来是要饭的,而且听声音是个女的。于是把她领进去。
“那天在灯底下我看了看这姑娘,见她长得倒也眉清目秀的,就是脸色不太好,我也没有多想,觉得可能是饿的时间太长了吧。
“志学还在里屋哭,那女人吃了饭,问我:“大姐,孩子好养吗?我总怕养不活。”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姑娘大着肚子,看样子,也怀了几个月了。
“我就跟她说,孩子好养,但是你到处要饭可不一定了。现在大伙谁家也不富裕,自己吃都勉强,你还带着孩子。几句话说的那姑娘就落了泪。
“我见她身子骨真是不好,于是就邀请她在家里多住几天,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也许大家都是女人,也都有孩子的缘故,很快,她就跟我熟了。
“有一天,她死活不在我家住了。我就奇怪,问她为什么。这姑娘支支吾吾,终于说了实话,说她被僵尸咬了,一到晚上就控制不住。这两天情况越来越厉害,她见我人好,怕半夜疯起来伤了我,所以一定要走。
“我一听这话,可是大吃一惊。紧接着,这姑娘撩起衣服让我看了看,我看见她整个上半身都快黑了。那模样,哎,可真是吓人。
“我心里害怕,又是好奇,问她到底是怎么弄伤的。这姑娘不肯说。只是告诉我,万一哪天她真的变成了僵尸,肯定六亲不认,再也没有一点人性。而且那魂总得封在身子里面,再也不能投胎转世。
“我可怜这姑娘,忍不住问她,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这姑娘说:“办法也不是没有,除非在变成僵尸之前,用特别痛苦的办法自杀,让鬼魂自己从身子里面挣出来。比如上吊。”我就问她:“你为什么不自杀?”问了这一句之后我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合适,怎么能逼着人自杀呢?但是这姑娘并不在意,摸着肚子说,她想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还想找一个人。但是要找谁,她却没有说。
“我就和这姑娘说了一天,到了晚上,她死活不肯再住,就走了。”
王二点点头:“所以你发现自己被僵尸咬了之后,就上吊了?”
李寡妇声音幽幽地:“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思前想后,想了整整一夜,又舍不得孩子,又不想变成僵尸,眼看着那一大块黑慢慢扩散到整个肚子上都是。我不知道当年那姑娘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我这情况严重多了。没准不到天亮就变成僵尸,把志学也咬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呀,就上了吊了。”
王二点点头,想了一会:“你不知道那姑娘是谁?那天咬你的僵尸呢?”
李寡妇说:“不知道。那天的僵尸也没看清楚,天太黑了。”
文闯早就愣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们几乎都已经猜到,这个姑娘就是文闯的妈妈。
道士叹了口气,显得意兴阑珊,对李寡妇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再去祸害别人找替死鬼?”
李寡妇一阵冷笑:“不然怎么办呢?”
道士诚恳的说:“你这样干,罪孽深重,就算能投胎转世,不知道几辈子才能重新做人。”
李寡妇的声音阴冷阴冷的:“不知道几辈子才能做人,总算有机会做人。难道我要像孤魂野鬼一样,一直这么飘下去吗?”
道士想了想:“这样吧,只要你听我的,我使些手段,让你有机会重新投胎。”
李寡妇大喜:“真的?”说了这话,又踌躇道:“听说葬在一块,做了鬼也能做夫妻。你们能把我和王大胆合葬吗?”
千不该,万不该。我多嘴说了一句:“王大胆的魂早就不知道让王二弄到哪去了,就算是合葬也不成了。”
一句话让李寡妇发了疯,屋子里平底起旋风,刮得人睁不开眼。
我耳朵里全是李寡妇凄厉的嚎叫:“你还我王大胆,王二,你个害人精,我跟你没完。”
本来王二和道士两大高手在这,根本轮不着李寡妇放肆。可是,王二和道士都身负重伤,一个让木板夹着,一个根本动弹不得。
一时间,人心惶惶,谁也拿李寡妇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