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交缠,亲昵又温暖。
等杜云萝气短了,穆连潇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匀气,薄唇挪到了她的耳边,叹道:“是好看,我喜欢。”
清朗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喑哑,一笑一顿都有独特的调子与味道,只听他的声音,就能让杜云萝从心底里露出笑容来,何况说得还是这种情意绵绵的话。
她靠着穆连潇,直到肚子里的小东西踹了她一脚,杜云萝才松开了他。
等梳洗妥当了,杜云萝出了屋子去看,花架上的云萝花才开了一小半,紫色花串垂下来,在微风中轻摇。
延哥儿看得目不转睛,伸着手儿想去够花却摸不到,急得直扭身子。
等屋里摆了早饭,他才叫香喷喷的米糕给吸引了,乖乖坐下吃饭。
之后的几天里,花串越开越多,连庄珂都来看了一回,直夸好看。
不仅是白日里,夜间也能闻到清风送来的花香。
杜云萝这几天歇得并不好,肚子会一阵一阵地痛,就像是那孩子也急着要来看花一样。
周氏与杜云萝商量了,提前就让稳婆住进了府里,免得临时发作起来,手忙脚乱的。
半夜时,杜云萝又醒了,肚子痛得她忍不住要哼出声儿。
怕吵到穆连潇,她努力忍着,直到实在忍不住了,一声轻叫溢出了唇角。
穆连潇一瞬就醒了,握着杜云萝的手,道:“又痛了?”
“临盆前就是这样的,”杜云萝哼道,“我估摸着就是这几日了,比之前算得会早个十来天,早一些生下来也好,可重死我了。”
穆连潇浅笑。
十月怀胎着实辛苦,尤其是最后几个月,连夜里睡觉都不能翻身。
杜云萝的两条腿有点儿浮肿,全靠锦蕊和锦岚两个丫鬟替她按压,才稍稍减轻了些酸痛。
早十来天落地,少吃十来天的苦头。
“天还没亮,你再睡会儿吧。”杜云萝柔声说着,话音才刚落,她的眉头又痛得皱紧了,咬牙道,“几更天了?”
穆连潇摸了枕边的怀表看了一眼:“快五更了。”
杜云萝深吸了一口气。
夏日里天亮得早,再忍忍就行了。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无奈这小东西闹腾,杜云萝实在忍不住。
“我大概是要生了,等天亮之后,就把我挪去产室吧。”杜云萝喘着气道。
穆连潇一怔,而后便坐起了身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外间里的锦蕊也醒了,披好衣衫、趿着鞋子进来,等着主子们吩咐。
穆连潇当了一回父亲,可妇人生产的事儿,他是半点不懂的,便道:“让洪金宝家的过来。”
锦蕊还没嫁过人,一样是摸不到头脑的,赶忙便去了。
杜云萝的肚子痛过了一阵,她一面匀气,一面道:“哪有你这么心急的?天还没亮就把人都叫起来。我便是要生了,也还要好几个时辰呢。”
穆连潇闻言,深邃的眸子里添了笑意。
他着实是紧张了的,可妻子要临盆了,哪个丈夫会不紧张?
摸了摸鼻尖,穆连潇笑着道:“我是怕这小东西更心急。”
杜云萝莞尔。
分明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