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姐，他……他现在都变成这个德行了，还能干什么呀？”

郑子瑜连翻白眼，无语道：“原先我以为，不正常的人只有他一个，现在看来，你也不正常，而且，貌似比他还要不正常。”

苏月清白了顾胜男一眼，懒得搭理她，继续盯着林殊和郑子瑜，静观其变。

郑子瑜本想不顾林殊的死活，转身走掉的，但看着那个被她捅进枪眼里将近三分之二的錾子，她最终没能狠下心，毕竟那个錾子是她用力过猛捅进去的，如果林殊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可要是不走，郑子瑜的心里又直犯怵，虽然她是警察，但像现在这样，要借助铁锤和錾子取子弹的事，之前她别说是亲自做过了，简直可以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场面很血腥，稍有不慎，后果很严重！

再加上，刚才赌气似的那大力的一捅，已经给郑子瑜造成了心理阴影，所以，这一次，只是看着捅进枪眼里那个錾子，她头皮就发麻，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郑警官，我等的花儿都快谢了。”

就在郑子瑜犹豫不决的时候，林殊突然回头笑道：“如果你再不动手的话，那我可要动手了，别忘了，昨天晚上的事还没完呢。”

“你……你住口！”

郑子瑜脸色一红，有种将林殊的嘴给缝上的冲动，可冲动归冲动，眼下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得，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别提多郁闷了。

防止林殊再语出惊人，无奈之下，郑子瑜把心一横，银牙一咬，伸出左手，颤抖着就捏住了錾子的后端。

錾子已经被郑子瑜猛捅进枪眼里已经将近三分之二，虽然与子弹射进去的深度差不了多少，但由于捅的时候，过于猛了，方向没把握好，和子弹所在的位置偏离了不少。

只不过，子弹和錾子都在林殊的身体里，林殊能感觉的到，可郑子瑜并不知道呀，于是，郑子瑜颤抖的左手捏住錾子后端后，她问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是拔出来还是直接用铁锤叮咚？”

“虽然你捅的深度够了，只可惜捅的有点偏，这样好了，你先将錾子往外拔出来一点，然后偏离点方向，再往里捅就行了。”

“啊？”

郑子瑜愣了愣，犹豫了下，便将右手中的铁锤放到一边，也捏住了錾子的后端，往外拔去。

即便是只拔出来一点，郑子瑜依然拔的很艰难，要知道，捅进去的时候，本就没有那么血腥，再加上，郑子瑜又是在和林殊赌气的情况下猛捅进去的，因此，在捅进去的过程中，基本上就没有出现什么血腥的场面，可在拔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既要保证林殊的生命安全，又不能拔的太快，只能手捏着錾子的后端一点点的缓缓往外移，那血腥的场面可想而知。

只看了一眼，苏月清就随即把脸扭向了一边，心里也不免为林殊担起心来。

而顾胜男毕竟是医生，虽没有见过用錾子和铁锤取子弹，但经常与各种各样的病人打交道，血腥的场面自然见过不少，也许是习以为常，也许是对郑子瑜不放心，她不仅没有像苏月清那样把脸扭向一边，双眼反而紧紧盯向了郑子瑜握紧錾子后端的手……

“这可是人命关天，你的手不要再抖了好不好？”

看到郑子瑜的双手自从捏住錾子后端的那一刻起，就颤抖个不停，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顾胜男有些急了，后悔道：“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我来呢，我毕竟是个医生……”

说到这，顾胜男一跺脚，豁出去似的，接着道：“你让开，让我来。”

“好了，这个位置刚刚好。”

就在顾胜男想要把郑子瑜给推开，换她的时候，林殊突然说道：“依我看，还是让郑警官来吧，这虽然不在医院的手术室，但其实就是一个手术，而郑警官就是这个手术的主刀医生，你见过手术做到一半，就更换主刀医生的么？”

“你……”

顾胜男一片好心，见林殊不但不领情，反而还埋怨她，气的直跺脚，哼道：“我才懒得管你，疼死活该。”

说着，顾胜男就豁然转身，气呼呼的走到了一边。

“你……你不要紧吧？”随着她的拔出，看着血水不断的从枪眼流出，郑子瑜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试探性的问道。

“我若是要紧的话，还能这么愉快的和郑警官聊天吗？”

林殊嘿嘿一笑道：“不瞒郑警官说，被你这么一拔，我不但不要紧，而且，感觉比刚才还要舒服呢。”

“滚！”郑子瑜瞪了林殊一眼。

“郑警官，你怎么又让我滚？”

林殊撇撇嘴，耸肩道：“别说我现在不能滚，就算是能滚的话，我记得，我之前已经不止一次的对你说过了，我只会一种滚法，那就是滚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