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颉顿时吓得呆住:“这样可怕?”
刘颐乜了他一眼:“可还嗝了?”
刘如意在旁边听得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怪哉,这故事我倒是没听过的。”
刘颐看他不顺眼,听见他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也觉得十分难受,瞪他一眼便转头:“你没听过的还多着呢!”
刘如意却挨过来,声带笑意:“阿姐日后讲给我听好不好?”
刘颐毕竟直来直去得久了,心里想着待会儿要利用刘如意,面上便不好意思对他太过,冷着一张脸道:“讲给你听做什么?你又……你又不会吃多了打嗝。”她本想说“你又不是我阿弟”,可是刘如意眼中神情那样奇怪,竟让她一时之间说不出口来。
刘如意柔声道:“若是能听阿姐的故事,便是吃再多东西、打再多嗝儿我也愿意。”
刘颐听得只觉尴尬,不禁扭头。青杳也没听过这等无赖说法,目瞪口呆。倒是刘颉生出了怒气,举起了拳头:“你要同我抢阿姐,先过了我这一关!”
刘如意不禁叹道:“我这一生,通常不愿与蠢人说话,谁知近日竟是接二连三地破了戒。”便躬下|身来,含笑道:“你要我怎么过关?比打嗝么?”
青杳扑哧一笑,便连刘颐也禁不住笑了。刘颉只觉得自己受了侮辱,涨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恰在此时,宫外小黄门长长的念报声传来:“陛下登临——!”
宫人们纷纷俯身。刘颐也带着刘颉行了一礼,神采飞扬地扑向刘盼:“阿父!”
刘盼对这一对儿女还是十分爱惜的,只是刘颐往日总表现得十分懂事,鲜少如普通人家的女儿般对着阿父撒娇,是以今日见着她隐隐讨好的态度,竟有些新奇起来,也不忙着进去,就站在殿前道:“今日这是怎么了?瞧着倒像是有些不同了。我家阿颐可是有什么话要劳烦阿父了?”
刘颐面上有些烧,不由恼怒道:“若是没什么话要说,阿父就不许我亲近么?”
刘盼哈哈笑道:“你若多多露出些小女儿姿态,为父就该欣悦了。”说罢走向殿内:“可传膳了?——咦,如意,你也在这里?”
刘如意拱手道:“陛下不是许我来膳的么?方才太傅有意邀我去他家中蹭一顿,言道‘管饭’,我都以陛下相邀为名拒了,陛下若是不管我这一顿,今日中午,如意可就要饿着肚子了。”
刘盼又大笑起来:“自然管的!你若是愿意,在这宫中住下也无妨。”又问了几句话,宫人鱼贯摆膳,几人便入了座。
太|祖时已推行了椅子,然而正式些的场合还是要正坐用案的。今日勉强算是家宴,便摆了一张桌子,以示亲近之意。刘家奉行“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自是寂静,待膳撤了,刘盼又想起刘颐的事来,便打趣道:“不知道我家阿颐有什么话儿要说,方便不方便当着别人的面儿同我说?”
刘颐自动忽略了旁边走着的宫女,心里暗暗将这“别人”当做了刘如意,低头道:“方便不方便的,阿颐自己也不好说。只是阿父可还记得,我今年究竟几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刘盼是真的忘了刘颐及笄礼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