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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只点了一只油灯,豆大的火焰是房中唯一的光源,除了满地的茅草,始休什么都看不清楚,始休忙得将手中的灯笼挂在了墙上的铁环中,又将张德海留下的灯笼也挂了起来,这才瞧见了墙角茅草里面瘦骨嶙峋的身影。
“阿许。”始休哆嗦着半天才叫出声。
一步步慢慢地朝墙角挪去,说实在的,他现在有点儿害怕,面对这样无声无息的轻许,他真的很害怕。
“阿许。”终于挪到了轻许的身边,他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才一蹲下身,始休的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七岁,对于别人家的孩子来说,还是少不经事的年纪,但是对于始休来说,却早早知晓了,什么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皇室里头的孩子,总是过得的成熟,更何况是长在乾西宫那样的地方。
“阿许。”始休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但是眼泪却越来越多,呜呜作响,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伸手想去摸一摸轻许的脸,但是偏偏却又不敢,只见那只有巴掌大的苍白脸颊上满是纵横模糊的血痕,他实在找不到能够下手的地方,实在是怕碰疼了轻许,他的双手颤颤抖抖地停在轻许的脸上三寸之处,然后蓦地,始休捂住了自己的脸,一屁股坐在了茅草上,压抑地哭了起来。
他的轻许,此时此刻,这般丝屡未着地昏死在他面前,浑身上下有着数不清的血痕,模糊的血肉上,还停着许多蚊蝇,若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这根本就看不出还是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