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徐令月又道:“皇上即便是为了万贵妃和她两名皇儿也必然想大事化小,自然不愿事情闹大。”
“且秦氏又是个什么门楣?当年太祖一手提拔赏识,历代大兴君王对秦氏一族无不庇护有加,百年大族,放眼朝野又有几个?秦氏一门能存立至今,必然有他的道理和本钱,如今秦太医是太医院院首,又是伺候过先皇的人,皇上自然就更加不愿动了,到时候小惩大诫也就罢了,至于其他,只怕没个下文。”
“太后言之有理,只是……”徐德仪面有难色,到底还是说了,“只是臣妾到底还不死心,还想试一试,若是三个月后,吃完这幅药,还是没个消息,臣妾就愿意抚养那孽障,若是臣妾能怀上龙嗣,自然也用不着去养淑妃那异种人的孽种。”
“这是自然,孩子终归是自己的好,不过说起来,养别人的种,自然也有好处,”徐令月一边拢着茶叶,一边缓声道,“七岁,还真是个好年纪,足够大,大到可以看懂人眼色,知分寸懂进退,也足够小,小到没有任何力量羽翼,他若是要想保命就必须听话,要想争夺就必须全然依附。”
“所以话又说话来,德仪,即便日后你怀了龙嗣,养这么一个孽障在身边也不错,日后你和皇儿的身边也都需要这么一条狗,”徐令月轻轻勾唇,嗤笑道,“一条可以为你卖命忠心的狗,还是一条一看到万贵妃就会呲牙瞪眼的狗,你自是吃不了亏的。”
“还是太后想得周全,非得太后这么说,臣妾也才能安心,”徐德仪笑道,一边又道,“想必太后七年前就想到了今日,所以才留了那孽障一命,一直活到今日。”
“哀家不光留了他一条命,就连淑妃从前养的那条狗,哀家也一并留着了,这么些年与狗同吃同住,想必那孽障也知晓怎么才能做一条好狗,”徐令月抿了口茶,一边又道,“做事不要光顾着眼下,要想的长远,要知道,今日你的作为,可都是为日后铺路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