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加本地人,我们对这里的路况可不了解。”蒋震回答道。
这名大兵摘下自己被雨水打的有些泛潮的作训帽,抓在手里说道:“车和司机留在外面,或者你开车和这位医生一起进入医院,你需要把武器暂时交给我们保管,等你离开时我们会归还,在医院内,你和那位医生的安全,都由美国军人来保护。”
“这里不是医院吗?怎么搞的和美国领土一样。”蒋震说着话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下车,走过去帮后排已经低烧四天的玛尔伯格扶下了车,玛尔伯格站直之后喘息了几口气,对美国兵说道:“我能见见这处医院的院长吗?”
“当然,医生。”美国兵朝同伴挥挥手,示意他们让开一个位置,然后用对讲机联系了一下医院里的人,让两人走进医院。
接过蒋震的武器时,美国兵对蒋震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里不是医院吗?怎么搞的我们要入境美国领土一样。”蒋震从口袋里取出一包蓝装云斯顿香烟,递给对方一支说道:“正宗美国货,利比里亚黑市卖到十二块美金一包。”
“这里是医院,但是是美国医院,美国政府规定,只允许非利比里亚的外籍扛埃人士在这里接受治疗。”美国兵接过香烟,就着蒋震的打火机把香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
“这规定的确像是美国的风格。”
“你是哪里人?中国,日本,韩国还是美国人?”
“南非,南非第四代华裔,我老子之前为EO工作,后来EO解散,我接了他的班,在灰石国际赚些辛苦钱,保管好我的枪,伙计,一会儿见。”蒋震对美国兵笑笑,陪着玛尔伯格一起走进了这家简陋的临时医院。
这种医院放在欧洲,亚洲,美洲,可能连诊所都算不上,但是此时在蒋震和玛尔伯格眼中,已经是最近这段时间看到的最正规的医疗机构。
在邦加附近的疫区,只有更简陋的医疗室,甚至一些恶劣环境下,医生们穿着防护服露天顶着小雨为埃博拉病人提供治疗,蒋震,小丑,兔子邦尼三人共享一个双人帐篷,如果不是蒋震态度坚决,医生们甚至想把蒋震他们的野外生存帐篷都征用为医疗室。
“这已经很好了,这里能最好收留一百五十个病人。”玛尔伯格此时笑的好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举起手指数着连在一起的集装箱数量。
一名穿着医生服的白人老人从一间集装箱房间里走出来,他露出微笑,对玛尔伯格和蒋震说道:“请进,两位,我是纽约圣乔治医院传染病监测中心的主任,克里斯-巴特利特,目前担任这所临时医院的负责人。”
“你好,巴特利特院长,我是无国界医生组织在邦加疫区的E医疗队队长,德国法兰克福马尔科姆医院传染性病毒学研究机构总技师海伦-玛尔伯格。”玛尔伯格身上还带着刺鼻的消毒液味道,所以她没有急着走上前与对方握手。
倒是这位院长先生朝着玛尔伯格走了几步,然后主动伸出手与玛尔伯格行礼:“我很佩服贵组织,呃……女士,您似乎在低烧?”
感觉到玛尔伯格的手部温度有些超出普通人,克里斯-巴特利特认真的问道。
“环境性低烧,已经第四天。”玛格丽特说道。
克里斯-巴特利特将两人请入了自己的办公室,这间集装箱办公室大概有二十多个平方,虽然有些狭小,但是却五脏俱全,一张办公桌,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一张联排沙发床,两盆植物,办公桌上甚至还放置了一台小型咖啡机,空调轻微的发出声响,提醒进入房间的三人,房间内的温度与外面已经截然不同。
很自然的蒋震就想起了那位美国大兵的话,这里是医院,但是是美国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