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失望的同时,仍旧雀跃着信心!
虽然肩上锁着琵琶钩,但人的意志是很可怕的东西,我就像一个突然复苏的野兽,对着她猛冲猛砍下去!
手中挥舞的匕首,突然被护卫抢走,身子被踢飞,大刀随之砍下,我没有任何想法,只知道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身子顺着被踹的方向飞去,却因为琵琶勾被另一名侍卫拉扯,整个人在空中打了个旋转,用背部迎接下了那冰冷而尖锐的大刀。
只觉得背后一凉,我撞到了墙上,一切都寂静了……
一百二十九死亡绝唱
不知道是那一刀的功劳,还是撞墙的原因,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的灵魂已经无所拖拉的,游离出了那个破烂不堪的身体。
我站在自己尸体的旁边,看着自己浴血全身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庆幸自己解脱了,还是要哭泣自己死得如此凄惨!
从昨天,到今天,短短不过数小时的时间,竟让我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黑与白颠倒了,生与死混淆了,我又将是谁?谁才是我?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甚至不敢移动,不敢走出这间人间炼狱,我怕我出去后,魂魄将飘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我怕……我怕……怕再也见不到他们!我再等,等他们来,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来,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无论多久,我都会等,我要看看他们,我要告诉他们,我最后死得一点都不疼,哪怕他们听不见,我也要说!
女皇受伤,被护卫服侍着打算离去,却在一瞥后,停了下来,我的心似乎也在那一刻停了下来。她一步步靠近我的肉身,眼睛直直的盯在我染满了鲜血的后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疯狂,半晌,颤抖的伸出手,拉开我紫色的衣衫,眼睛突然睁大,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不!我想阻止她拉开我衣物的手,但一切只是徒劳,任我如何嘶吼,怒骂,推打,她还是她,游荡的灵魂,还是游荡的灵魂……
不过,当看到她见到我背后‘火凤燃月’时的那个水样,我还是满开心的,有种报复的快感,更有无尽的愤恨!
看着她神色复杂的眼,看着她颤抖的玉手,看着她小心仔细地合上了我的衣物,看着她捏起从我这里夺走的月牙儿型耳坠,轻轻的戴在了我的耳朵上,看着她闭上眼睛,缓缓站起,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看着她在门口处突然停下,眼中含着浓浓的嗜血光芒,冷声吩咐道:“烧了!”
那嗜血的眼神我看懂了,她是要铲除掉一切与我有关联的人,她怕自己的秘密被暴光,她怕自己的江山被推翻,她得到得越多,就越无法失去。她要杀人,她要杀死所有我关心的人,不要!不要!一千一万个不要!_
眼看那两名侍卫恭敬地送走了女皇,回过头来,就要抬我的尸体,我拼了命的往自己尸体里钻,我要活着,一定要活着,我要保护所有我爱的人,一定要活着!
此刻,门被推开,古虹带着侍卫一闪身走了进来,再看到我的尸体时,虽然面无表情,但手指一直在颤抖。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好奇心会害死猫。只见她走到我尸体旁边,将拦阻她的护卫冷喝到一旁,犹豫再三后,仍用那狂颤的手指拉开了我后背的衣衫,当,看见那泛滥在血液下的‘火凤燃月’时,如遭电击!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一直想隐瞒的身份,竟然会这么样暴露在所有人眼中。更没有想到,来看热闹的不仅仅是古虹。不知道什么时候,洪仙儿也出现在门口,当看见我的尸体时,脸色苍白的犹如大病了一场,半晌,才一步一晃向我走来。她死死盯着我的后背,虽没有像古虹那样狂颤,却也脑袋停止运作,身子不停地瑟缩着。而这一刻,我心情竟然又开始愉悦,没有想到自己死后,还能起到如此吓人的作用,也算拉回了一些血本。
有一点,我非常明白,今天看到我秘密的人,虽然不会马上死,但再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也算替我抱了仇吧!
眼下,她们还有利用价值,还可以用来对付哥哥,红依绿意,女皇想看着她们相互撕杀,然后再一举歼灭,将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一起焚毁!只是这过程到底怎样,到底路死谁手,我很想看看结局,所以,我不想死,一点也不!
我又开始疯了般往自己身体里钻,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和尸体一样,可每次除了巨痛外,我真的感觉不到什么!巨痛?天,我是不是没有死?只不过魂魄离体了?不然,我怎么会感觉到痛?不行,不行,我要努力!我要活着!
尝试了无数次的我,愤恨毛躁的在屋子了乱跑,门突然再次被踢开,我忙停了下来,想看看,又是哪位来观摩我休克的身体?
这一看,几乎夺走了我所有的呼吸,不,不是呼吸,而是灵魂!
爹爹,哥哥,若熏,红依,绿意,还有朝,竟然全部出现在门口!红依绿意和哥哥的身上,竟然挂着片片血渍,我忙紧张的扑了过去,虽然摸不到实体,但却在我细微的观察下,确定那血不是他们的,我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放下。
进来观摩我的古虹,洪仙儿,以及她们的护卫,都被哥哥的护卫制伏了,皆木木的立在一边,无知无觉。
我这刚放下的心,却又马上被狠狠地揪起!
只见爹爹他们在僵硬数秒后,突然冲向我的尸体,就像受伤的野兽,却在触碰到我身体的前一刻,都收回了手指,每个人都不说话,没有表情,只是那么单纯的围在我身体周围,蹲着,凝望着,我裸露的后背。
心,狠狠纠结着,叫嚣似的痛着,我嘶吼着,使劲推着他们,让他们说话,不许沉默,不许这样,我的心都要碎掉了,不许这么对我!没有人听见我的声音,没有人感受到我的存在,世界很寂静,只剩下泪如大雨的我,看见自己的泪滑落到地上,却不见踪影,好可怕的感觉。
我,真实不了,自己的存在。
哭得累了,哽咽了,蒙胧中,我看见哥哥似乎在笑,他慵懒地伸伸了腰姿,动作优雅若豹子般慢慢站起,邪邪的勾起嘴角,倚靠在阴冷的墙上,状似不在意的说:“这不是她,我们找错房间了。”
爹爹眼里无波无澜,看不出一点的情绪变化,仿佛没有悲痛,没有喜悦,只是个绝美的冰人,他伸出那苍白冰冷的食指,轻轻碰了碰我耳上的月牙儿型耳饰,一下一下的点着它,看着它来回的摆动,折射出妖艳的光芒。
若熏手指攥得泛清,狠狠砸向坑凹不平的墙面,愤声道:“有人偷了吟吟的耳饰,好可恶!看我不窃光她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