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郡主是易钗而装,她秀若晶玉的面庞抹上了一层绯色,这趟出海替父王办事,为了不引起朝廷方面的注意,私下搭了羽京海商巨富羽东桥的商船,这舱室是她的香卧,一路上可不曾有半个男子进入过,此时此刻却被陌生男子坐在了上面。
对于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来说,秀床坐上陌生人,还是男的,那简直是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如同失贞一般啊。
古来贞操观念较强,未出阁女子的香闺是不准男子进入的,更何况是她睡的香榻了。
郡主张着的嘴没能叫出声儿,因为看到是元铮,她不敢叫了。
之前元铮凝结魂相的修为太可怕了,自己虽也不差,但只怕不是这男子一招之敌。
及时捂住檀唇,把冲出喉咙的声浪死死堵在嘴里,然后再咽回肚里去。
然后就听到了元铮的说话。
收留你?
郡主大吃了一惊,秀眸瞪的老大,但看对方也不象是欲行不轨的坏胚子,就没有太强烈的反应。
“你、你怎么进来的?”
“飞进来的。”
元铮笑答,从容不迫,那付闲洒样儿蛮叫人心恨的,你知不知道擅闯了本郡主的私卧?这等亵渎,要砍你八次脑袋的好吧?
不愤之念涌在心头,想是这么想的,但知道奈何不了人家,只能忍了。
“我、我为什么要收留你?”
看来这个郡主还是比较单纯的,反问的这话叫元铮有种想笑的感觉。
目测她的年龄,大约也就是十七八的样子吧,不过长身玉立,婷婷娉娉,曲线十分傲人的说。加上秀致的脸蛋和气质,居然和那个镇国公的女儿有的一拼。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你必须收留我。”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杀我灭口吗?”
元铮一笑,“那倒不会,不过……你这么美,我可能会……”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只是大胆的目光从上至下扫荡郡主的身段。
被他锐利的目光扫荡,郡主感觉自己好象光着身子。那叫一个难堪,不由令她恼羞成怒,嗔目时,张嘴就叫。
尖叫声在舱室回荡,回音滚滚。咦……怎么会有回音?
“不用叫了,郡主阁下,舱室被我的真气密闭封罩,你叫破嗓子也是枉然,不会有半丝声浪传出去。”
“你、你要怎么样?”
“你既是郡主,应该有不凡的身份,我也不为难你。带我去见你家人吧。”
后来,元铮随郡主入了羽京,并见到了郡主的父王,萧山郡王。
再后来。也不知元铮使了什么手段,紫屏山南的萧山别院成了他的居所,这事发生在两个月前。
如今,元铮已经在萧山别院住了两个月了。
羽京。皇宫。
紫金龙袍的皇帝坐在高高的帝座上,俯视下面的萧山郡王。
皇帝年约二十许。一脸沉疑之色,他把手里的秘简轻轻放在龙书案上,才抬起头来看下面的萧山郡王。
“王叔,朕就想不通了,萧山郡主是朕的妹妹,是你萧山郡王的掌珠,她是何等的身份,怎么就能许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呢?这叫北廷皇室颜面何存?朕知道前些年御史弹劾王叔使你失权而闲赋家中,朕知道王叔你心里不怪怨,但王叔你不至于这样剥朕的面皮吧?”
下首的中年男子气势巍峨,雄躯屹立有如山岳,同样是一脸的沉疑色彩,这时听皇帝责怪,脸上亦无多少表情。
他就是几年前失势的北廷重臣萧山郡王羽冠真。曾是北廷大江营军政第一重臣。
“陛下,萧萧的婚事是她自己作主的,微臣惯坏了她,曾言,只要她看上的男儿,只要她乐意,一切就……”
“胡闹。”
啪,北廷羽皇拍案而起,“王叔啊,你老糊涂了吧?眼下我们皇室中还有几个出色如萧萧的公主郡主?前一段时间朕就许了襄恒公,要把萧萧指给他的世子羽震,那羽震是黄道武院太上长老羽寰坤的关门弟子,王叔你当知晓这其中的份量,朕是金口玉言,说过的话能不做数吗?你还是回去劝劝萧萧吧,过几日朕会下旨,晋封她为圣羽公主,然后与指婚给襄恒公世子。”
“陛下……”
“朕意已决,王叔你退下吧。”
皇帝更不多言,拂袖扭身走了。
羽京,萧山郡王府。
郡王羽冠真在大厅中来来回回的负着手踱步,浓眉紧锁,愁死了啊,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