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夫人亦是缓缓的道:“嫦!”
北野树微微皱眉,三人中,刘桑年纪最轻,一看就知道本领最为低微,自不会被他放在心上。但是嫦夫人单是立在那里,便是雍容华贵,气度非凡,以北野树的本事,自不可能看不出她绝非常人,那连他也无法轻易看透虚实的神秘感,绝对已是超越普通人的宗师级高手,但是这个“嫦”字,却让他无法弄清她的真实身份。
他又看向边上那身背大刀的青年,青年耸了耸肩:“屈汩罗。”
北野树身后,一众狂火斗士立时动容……原来此人就是近来声名大起,又接连击败众多名家,声望直追楚洲小剑圣,隐隐为东雍洲年青一辈第一高手的屈汩罗?
这些狂火斗士对屈汩罗施以极大关注,“日火侵天剑”北野树却知道,比起屈汩罗,这位嫦夫人更是高手,一时间,刘桑却是被人遗忘。
北野树道:“不知三位追踪那凶徒……”
刘桑道:“只是路见不平,想要仗义出手罢了,只可惜还是未能为民除害。”当下将他们假扮牡丹,虽然成功击伤子晕傲,却最终功亏一篑的事说出。
北野树动容道:“三位真能确定,那凶徒就是子晕傲?”
刘桑还未说话,嫦夫人已是淡淡的道:“绝不会错,他已修成蚀魂**,化身蚀魂。”
北野树呼出一口气:“我们虽也猜到是他,其实却也不敢肯定,毕竟,当年我可是亲眼看到他被火皇陛下所杀。不过你们既然亲眼目睹他的蚀魂,那应当就不会有错。本将来此之前,火皇陛下亦曾说过,若真是子晕傲复出,那就唯有蚀魂**方能解释。但火皇亦说,修成蚀魂**的要求极高,需将精血藏于母胎数年,绝非子晕傲一人便能完成。必定有一女子帮他。”
嫦夫人沉默不语。
刘桑忖道,看来嫦姐姐果然还是隐瞒了什么,不过看她样子。与其说是刻意隐瞒,倒更像是为死者讳。
北野树道:“三位莫非是前往涂山?”
刘桑道:“我们只是从行迹判断,猜想子晕傲是往这个方向逃窜。”
北野树抱拳道:“本人亦奉火皇之命。调查与追捕这凶徒,三人若是有什么新的线索,还请告知。到了涂山之后,南明娇女将军亦在那里,三位亦可以请她相助,诛此凶徒,事关我大齐声望,我等必定全力相助,亦请三位知无不言。”
嫦夫人略一额首,刘桑还礼道:“我们知道了。”
北野树率众离去……
***
刘桑与嫦夫人、屈汩罗到达涂山时。云笈七夜已经到了第二夜。
刘桑看着这繁华而又梦幻般的集市,大是赞叹,去年虽也见过云笈七夜,但毕竟只是匆匆而过,又因半身不遂。全无心情,这番再看,只觉能够弄出如此大手笔的盛会的,必非常人。
一名乘着火云的女将落在他们面前,这女将虽已年近四十,却依旧娇媚。她身上穿的是一身竹青色的软甲,软甲显然是专门为她打造,完美的衬托出她浮凸的身材。
两个椎形翠壳罩住她的**,半截胸脯和锁骨露在外头,晶莹白皙,一看就知道保养很好。腰身是完全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纤细,柳叶般的金属薄片围在腰上,合成荷叶般的短裙,披肩和裤子都是用不知名的金属镂丝编成,普通刀剑,根本别想穿透。
娇媚的女将露出善意的微笑:“莫非是嫦夫人、屈公子?”
屈汩罗显然不擅长跟女人打交道,尴尬的立在那里。嫦夫人却是看着她,缓缓道:“月火蚀地刀,南明女将军?”
刘桑想,果然她就是南明娇。
北野树、南明娇,实为“火皇”姜狂南身边两大得力战将。
南明娇嫣然一笑,她身材虽好,其实也不能说是有多漂亮,明明年岁不小,一笑之间,竟也是有若春风,别样妩媚,与明明端庄貌美,却穿得极是保守,一举一动莫不讲究,让人既不敢接近,亦无意亵渎的嫦夫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妾身正是南明娇!”南明娇目光闪动着其特有的灵气,“北野将军已用传书,将三位追捕子晕傲之事告知妾身,昨日,子晕傲又在涂山周围的几个村镇接连作案,也不知会否到这里来,妾身深感责任重大。三位似乎对子晕傲了解颇多,希望三位能够加入妾身保护云笈七夜,搜捕子晕傲的人马,尽早擒住此贼。”
嫦夫人转看向刘桑和屈汩罗。
刘桑无奈道:“小弟在这里真有要事。”
屈汩罗亦是苦笑:“我也是。”
嫦夫人略一沉吟,看着南明娇,道:“我来与你们合作。”虽然少了刘、屈二人,但有实力几可与她相比的南明娇,及训练有素的狂火斗士相助,诛杀子晕傲的机会反而更大,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转看向刘桑,刘桑也知道,这一分开,基本上不会再有多少机会见面。他低声道:“嫦姐姐,你多保重。”
嫦夫人亦想到,虽然早已与他说好,事了之后,各自分开,只同陌路,但不管怎么说,毕竟也算是姐弟一场。眸中闪过一丝伤感,面容却依旧轻轻淡淡:“你们也是。”
刘桑想,她与娘子实是有些相似,都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
嫦夫人随南明娇去了,刘桑与屈汩罗走在一座座华美的楼阁间。刘桑正想试着打听屈汩罗在云笈七夜里到底有何“要事”,一名白袍人已掠了上来,拜迎道:“可是汩罗公子?”
屈汩罗错愕道:“正是,阁下是……”
白袍人道:“小人奉云笈王之命,前来相迎汩罗公子,入住太景幽微紫菀。”
屈汩罗沉声道:“云笈王?”
白袍人道:“正是。”
屈汩罗略一沉吟,看向刘桑:“刘兄弟……”
刘桑笑道:“屈兄只管做你自己的事去,我也得去找我家娘子了。”
屈汩罗笑道:“看你年纪不大,这么早就成家立室,不知弟妹长得如何,以刘兄弟你的性子,竟会被她拴住?”
刘桑得意的道:“既是我的娘子,自是沉鱼落雁,胜似天仙。”
屈汩罗失笑道:“好大的口气,难道比得和洲的凝云公主不成?”
刘桑讶道:“屈兄见过凝云公主?”
屈汩罗道:“前些日子,倒是在南方无意间见了一面,嗯,愚兄不擅长与女人打交道,真正看过的美女也不算多,不过那位凝云公主,确实是人间绝色,至少,我还不曾见过有哪位女子比她更美。”
刘桑沉思片刻,然后很有自信的道:“我家娘子,绝不会比她差。”
屈汩罗摇头失笑道:“果然是好大的口气。”完全不信。
刘桑问:“倒是屈兄为何还未成亲?”没成亲也就算了,但看他样子,却像是连女人的手都不曾碰过,以他的实力和名气,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屈汩罗却是怔了一怔,迟疑了一下,苦笑道:“男人、女人……男人、女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