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说话如此地轻描淡写,刘病已的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这刘盲的年纪不过十四五岁,比自己还小着那么一两岁,却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听他说这人头还有用,却不知他想拿来干什么!
纵算这些人来抢武林盟主令,也罪不致死,常言道死者为大,这些人既然身死,就没必要再受其他的侮辱,叫来两名亲兵道:“你们两个,将这些人头拿到乱葬岗将他们都葬了!”
两人刚想过来抬箱,却被刘盲啪啪两掌拍飞出去,就像两只断线的风筝飘飘摇摇,飘了七八丈远,才重重地跌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另两名亲兵见状,赶紧过去相扶,将他二人扶了起来!
刘盲对着那些亲兵冷眼一扫,冷哼道:“你们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本皇子的话你们没听见吗?本皇子说过这些人头还有大用,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活腻了?”
打狗尚且看主人,这刘盲表面骂的是两亲兵,实则骂的是刘病已,从安德海跟他一露面,刘病已便知他二人没安什么好心,对着两亲兵一使眼se,示意二人先行退下,他倒要看看这刘盲倒底想玩什么样的花样。
刘盲对着他身后的那些卫兵道:“你们都来将这些人头分挂在泗州城东南西北的四个城门示众,并告之天下,这些人为争武林盟主令,已被刘盟主下令处死,并挂之城门示众,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刘病已更是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口口声声说杀这些人为是自己,已让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了,如果再以自己的名义将他们的人头悬挂在自己的属地,就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说苏乞儿来抢武林盟主令还说得过去,毕竟他本身的武功不弱,但眼前这些人还有箱中的人头,也没几个是江湖中出名的人物,说他们来抢武林盟主令是非常说不过去的,这中间一这有问题。
刘病已还来不及想明白中间的问题,那些随刘盲前来的卫兵早就开始搬人头了,刘病已适才见刘盲对着士兵指桑骂槐,自己出声,他不一定会给这个面子,当下对杨士瀚一打眼se。
杨士瀚早就看不惯这个不yin不阳的刘盲了,见刘病已下令,也不管对方的皇子身份,提着重锤上前两步,右锤一伸,便将那箱盖合上,并将那对重锤放在箱盖上面,冷冷地道:“人死为尊,谁敢拿这些人头去示众,我杨士瀚就敲破他的脑袋!”
刘盲似乎没料到杨士瀚会出面,怔怔地道:“杨士瀚,你可看清本皇子是谁?拿这些人头去示众的,正是本皇子,你如果胆敢阻拦,本皇子就以叛逆之罪治你,识相的,就给要皇子让开!”
杨士瀚嘿嘿冷笑道:“你小子少在我面前皇子皇子的,没我杨家将保着你们,你小子连渣都没了,如果不想在泗州城太难堪,就带着这帮死太监给我滚!”
刘盲看一眼虎目圆睁的杨士瀚,又看一眼那对擂鼓瓮金锤,心里也有点发忤,对着刘病已道:“皇兄,你看这姓杨的小子目中无人,你得管管!”
刘病已轻蔑的看他一眼,非常轻视地道:“刘盲,士瀚说得没错,这里是泗州城,不是你的皇宫,由不得你胡作非为!”说到这儿,又对安德海道,“安公公,带着你的皇子走,这儿不是你们呆的地方!”
安德海还没上前,刘盲早就一巴掌掴了过去,直打得安德海像个陀螺一样,在地上不停地旋转着,好半响才定住身形,右手捂着那红肿的脸颊,哭丧着脸,对着刘病已道:“候爷,你看……”
刘盲见他还敢告状,更是怒从心头起,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腰眼上,安德海“哎哟”一声,滚落在地,这一滚就是八丈远,那动作是相当的夸张!
刘盲对着这个太监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对着刘病已道:“皇兄,你看你我兄弟说话,哪轮到这个死太监多嘴?这些人头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咱们兄弟谁跟谁呀,总不能为这些死人就伤了和气?”
刘病已见他说话跟做事完全是两码事,也暗自留了个心眼,毕竟自己在名义上是叶孤城的儿子,而叶孤城当年又跟刘贺争夺江山,整个华夏朝无一不知,无人不晓。
对叶孤城的武功人品,雄才大略,整个华夏国的百姓莫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刘贺治理江山越无能,华夏国的百姓就越怀念叶孤城。
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才是人之常情,但他父子二人似乎都没有这样做,反面做足了表面文章,赢得满堂喝彩,却将自己陷入到这不义之地!
所以,刘病已还没等到他出声,就在他打安德海的时候,刘病已早已吩咐几个亲兵将人头抬下去了,好好处理了!
刘盲看着刘病已极不友善的表情,从怀中掏出一轴黄se的帛卷,又喃喃地道:“其实……其实皇弟我来泗州城,是来传旨的,皇兄,你就摆好香案接旨!”
接个圣旨还如此麻烦,这古代的人当真能折腾,刘病已作为现代人,才不管什么香案不香案呢,将手一伸,冷冷地道:“将圣旨给我,你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