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便是为大梁国国花而生,为了方便照顾,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因为事情重大,守卫们来不及通报便直接冲进国师卧房内,为首的守卫一脸严肃的说:“国师,有情况!我们、我们在花坛里发现……”
“什么!”国师原本心中有些不悦,这些个守卫也太胆大包天,正想着发作,此时听到花坛有情况,也不顾衣冠不整,抓着衣服就往外跑,“我去看看!”
国花不单单是国师的命-根子,更是大梁国的命-根子,任何人都马虎不得。如今国花日渐萎靡,国师为此没少操心,可惜种种方法都试过,就是不见效,此时听到守卫汇报说有情况,一方面是心里狂喜,希望是好的转变,一方面又几乎魂飞魄散,万一国花就此一命呜呼,砍他十八次也不足以平息未来将会发生的事。
是以,国师憋着一口气,没让守卫继续说,自己则是拔腿狂奔,很快来到侍奉国花的花坛外面,借着灯笼和月光,先是确认国花仍旧跟昨天一样,这才松了口气。
“一切情况如常,那只……一动未动。”不知道该不该称呼那只芦花鸡为芦花鸡,守卫停顿一下给省略了。出现在花坛里,跟国花靠的如此近的芦花鸡,即便他就是一只芦花鸡,那也必然不能叫芦花鸡。
果然,国师眯起眼睛看了看,又伸出手指掐算半天,终于开口道:“切莫轻举妄动,大家不要离花坛太近,全部退后。我要回去推演一番,你们密切关注这边的情况,一有异动立即汇报于我。切记,一切以国花的安危为准。”
守卫们齐齐应声,立刻悄无声息的后退。
而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国师则是急哄哄的转身离开,他要去查查资料。按理说国花萎靡,定然有原因,只是此时那只很像芦花鸡的芦花鸡出现在花坛中,莫不是有什么预兆?因为国花的特殊地位,国师不敢轻举妄动,他几乎是彻夜难眠,不停地翻找先辈留下来的资料,只可惜并没有找到相关只言片语。
这边郁木槿察觉到儿子送给自己的芦花鸡没有大碍之后,便安心的睡过去。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全身暖洋洋的,郁木槿感知一下,发现自己整棵花都靠在小鸡仔身上。毛茸茸的小鸡仔暖呼呼的,跟上辈子睡过的毛皮毯子似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郁木槿的错觉,总感觉小鸡仔似乎对自己极为亲近。
这段时间国师来的时候,偶尔会自言自语一些事情,郁木槿就从这个才知道,原来国花一直就是一棵花而已,并不能变成人,所以本着谨慎的原则,他不能在人前变成人形。此时有一只小鸡仔陪伴,郁木槿倒是感觉很不错。
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小鸡仔也终于睡醒,他先是绕着郁木槿转了个圈,然后开始伸爪子刨土。把泥土弄得松松软软的,郁木槿感觉呼吸都顺畅不少,连带着也对小鸡仔更加亲近。
而此时的国师却如临大敌,他没有在先辈留下来的资料中看到只言片语,但这并不妨碍他推演,无论如何推演得出来的结论都是未知!国花的未来未知,这表示大梁国的未来无知!
事关重大,国师连忙换上朝服,进宫上朝,然后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陛下,蝗灾日益严重,还是先拨粮赈灾为重。现下正是秋收之时,若是百姓家中没有余粮,恐会成为流民,到时周边乡镇会受到波及。”面貌年轻的户部侍郎立刻站出来说话。
皇帝的心思被此事吸引,又跟其他大臣商量一番,解决此事后,不等国师再次上奏,高台上便传来下朝的喊声。国师心里愤懑,却不好再去找皇帝说这件事,国花虽然位置依旧高贵,但显然朝中已经有不少年轻大臣把眼光放在别处,连带着皇帝的心思也有些动摇。
没有人比国师更了解大梁国的国运,绝对跟国花有关系,只是他现在人单式微。想到即便是汇报给陛下,也没有旁人了解国花,更帮不上忙,还得自己照顾,国师叹了口气,匆匆离开皇宫。
这时太阳高照,花坛里的泥土都暖烘烘的,芦花小鸡仔帮郁木槿松完脚下的土后,就四处溜达,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守卫也不敢上前打搅,生怕冲撞到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国花。
“叽叽。”小鸡仔忽然高兴的跑向郁木槿,嘴里叼着一条绿色的大青虫。他刚才在花坛边缘捡到的,肥美有营养!小鸡仔决定送给那朵瘦弱的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