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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喧了几句,袁安表情淡淡的,手里却一直紧握着电话不撒手。她一次一次拨打莫一漾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九点半的时候,医生叫换手术服。袁安听话地去换了,却握着电话,扔旧不肯撒手。于是她第一次跟医生提出要求:“麻烦你,我要把手术推后半小时。”
安心茹以为她反悔,万分激动地跑上来,低声下气:“袁安,你,是不是想谈钱?”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这些日子,她反反复复担心,生怕袁安临阵改了主意。因为从始至终,袁安都没对捐骨髓这事儿,提出过任何异议,也没问更深刻的问题。
就连器官捐赠卡上写的“死后”的定义,都没再纠结。
这姑娘不是傻,就是另有所图。但凡知道这件事前因后果的人,都得出这种结论。
果然,手术时间到了,她要推后,不是拒绝,是推后。这不是谈钱是什么?
安心茹真正是低声下气,垂着眉儿,撇着嘴儿,一脸苦相:“袁安,我们家呢,雨晴她爸爸是个局级干部。像我们家这种情况,你说,要想拿出很多钱,真的不太可能……”
她是真的觉得,今早这丫头开了一辆豪车来,就是为了提高身价,故意为之。
江浪的心情很复杂,作为谢雨晴的男朋友,其实本不该来搅这趟浑水。尤其,他和谢雨晴的关系,并没如外界称赞的那样好。在谢雨晴患病之前,他就准备提出分手。可是恰巧,人家患病了。他不仅不能分手,还得鞍前马后,莫名被塑造成了不离不弃的感人形象。
他被这件事整整纠缠一年多,恼火得要死了。谢雨晴患病之后,更是变本加利地任性妄为,胡搅蛮缠,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