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五沉着脸，将三德子叫过来，三德子也不知道咋回事，腿肚子直转筋，“老板，不关我的事。这条狗……不……这个孩子是黄九送来的啊，因为他和老板你是熟人，所以我……我就只过了秤，没有打开验货。”

米老五一听，心中忽悠一下子，心中暗骂：“这个黄九……昨天跟我借钱，我没有借给他，居然想了这么一招来报复我？真是太阴损了。”

这时候，围观的人有人认出那个孩子来，惊讶地说道：“这不是黄九的小儿子“毛毛”吗？黄九这个畜生，居然把儿子当狗卖给米老五，哎……真是报应啊。”

说起这个黄九，还真是米老五的熟人，早些年，在金三角当过雇佣兵，因为一次战斗打残了一条腿，就退役了。找了一个老婆结婚，生了一个儿子叫毛毛，但是黄九结婚后不安分，不好好干活养家，而是赌博成性，吸毒成瘾。

结果，媳妇一年后就跑了，扔下一个儿子，平时都让爷爷奶奶带着。黄九没有工作，经常来这儿给米老五做帮工，帮着维护一下治安，或者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活。米老五经常给他点小钱，当然这些钱全都让他去买了毒品。

因为钱不够花，所以黄九短不了提着一只棍子，棍子上面栓个绳套，去其他的镇上溜达，逮上一两只流浪狗或者干脆偷人家一只狗，回来卖给米老五。米老五可怜他，每次都多给他俩钱。

今天，黄九一大早就犯了毒瘾，可是这两天附近的狗都被他偷光了，一半会哪里逮得住？昨天晚上张嘴跟米老五借钱，米老五不借给。怎么办？拿啥买毒品？想着想着，突然有了主意。

黄九发现儿子毛毛身体和一般的土狗形状差不多，要是捆住双手，堵住嘴巴，放进编织袋，米老五一开始一定看不出来，蒙他俩钱自己赶紧去买点毒品过过瘾。等会，米老五杀狗的时候，一定会先解开口袋验证一下是否是死狗或者病狗。黄九跟随米老五杀狗时间不短了，摸清了米老五的习性。

他认为，米老五发现上了当，也不会跟自己一般见识，同时告诉父母，今天中午去米老五的店里接孙子。今天中午，老两口买了肉馅，准备蒸包子。没想到，孙儿居然踏上了不归路……

看到出了人命，林枫和韩奎也坐不住了，进过来看个究竟，但见编织袋内小孩的尸体，林枫一皱眉，韩奎更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待听明白怎么回事后，大家建议米老五赶紧报警。

但是，越兰警方出警很慢，这个小镇连派出所这类的机构都没有，警察需要从六十里外的颍泉县赶过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是杀了人啊，米老五也没有心情打理酒馆的生意了，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抽闷烟。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老人的喊叫声，“毛毛，毛毛？”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但见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提着菜篮子走过来，边走边问：“你们看见我家小孙子毛毛了没有？”

坏事了，人家孩子的祖父祖母来找孩子了，正在发呆的米老五吓的一激灵，顺手拿过一个大盆盖在死孩子的身上，颤抖着双手，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了好半天才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眉头拧成了疙瘩。

两位老人分开人群进来，看了看米老五，问道：“米老板，你看见我家毛毛了吗？我家毛毛经常来看你耍棍子杀狗的啊……”

围观的人都默默不作声，因为大家都不忍心将两位老人知道他的孙子惨死的事实，见到米老五没有作声，老太太凑上来，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又问了一遍，“米老板，见过我孙儿吗？我家黄九这个天杀的，今天一大早说带着孙儿来你这儿看杀狗的啊，还说，今天中午让我来这儿找孙儿回家……”

米老五知道事情的真相隐瞒不了，突然站起来，然后扑通一下跪倒地上，说道：“大娘，我对不起你啊。”

老太太吓了一跳，“米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米老五也不说话，张着大嘴呜呜哭起来，老太太看到那个可疑的大木盆，看着米老五哭得厉害，莫非他把毛毛藏在盆子下面？老太太一伸手就把大盆掀开了，天啊，大盆地下，居然是自己死的孙儿毛毛。

“我的孙子啊……”老太太发出一声尖叫，禁不住扑上去痛哭起来。老大爷也跑过来，看到孙子的惨状，一把揪住了米老五的脖领子询问究竟。米老五就把三德子收购黄九土狗，花了一百多块钱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