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筱正因不能说话而烦闷,又不解季风怎么会请命离开,外面青竹禀报,“皇上,季风禀报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押解白晨霖离开。”
闻此话,宁云筱立刻眨了两下眼睛。
黎翊炎见了说道,“召季风进来。”
“是。”青竹应是而去。
很快季风走了进来,在纱帐外行礼,“属下参加皇上,不知皇上有何事吩咐?”
“云筱醒了,问你因何请命去隐村。”黎翊炎说道。
“师傅醒了?!”季风欣喜的说。
“太好了,那徒儿也可以安心前往隐村了。”他这才回黎翊炎的话,“白晨霖贼心不死,皇上也要派人前往随行看管,属下也有意和沂水退隐,顾此方才请命,而且之前属下也与孚儿和雨儿通过信,他们也想选一个好地方常住,属下想接了他们一同住在隐村。”
“原来你是这个打算。”黎翊炎听了也了然,去看宁云筱发现她若有所思,迟钝的他根本不知道季风原来对青竹有意。
才想问,就见宁云筱深呼吸了两下。
“没有事要问了?”黎翊炎试探着问,话音落,只听细微的不能再细微的声音响起。
宁云筱说:“让季风把事都了了。”
青竹和季风一直有心结,赶上自己中毒,又来回奔波,二人这心结一直没解,仔细论来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这二人耽误了,而季风向来是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之人,加之同心蛊的缘故,想来和青竹也只能是有缘无分了,但现在就是走,也得把话说清楚,解了心结。
黎翊炎不明所以,只得对季风说:“既如此就允了你了,离开之前把该了的事都了了,你们兄弟二人自打在朕手下从事,就总是聚少离多,去了隐村也要常传信件回来,待你成亲,朕会让季明过去。”
“是,多谢皇上!”季风颔首说道:“如果不是皇上,属下与哥哥如今恐怕就不是聚少离多而是不复相见了!属下这便告退了,望皇上保重龙体,师傅凤体安康。”
他说着跪下行了个大礼,而后起身退了出去,青竹一时也没进来。
黎翊炎摸着宁云筱的肩膀说道,“你体弱,就先休息,赫连皇帝,臻覃皇帝,还有嶔祯皇帝都在寝殿之中,就连已经休息的火烁国老皇帝也来了,共同议事,此次嶔祯皇帝和白晨霖让你吃了这样大的苦,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那你想怎么样?
宁云筱以眼神询问,她觉得自己再有几天不能说话,眼睛就可以代替嘴巴了。
“自然是在你之前划给蓝日国的那三洲上面做文章,添上使用年限。”黎翊炎说:“而且我刚刚已经命人在嶔祯皇帝的茶里下了毒……是药,会让他夜不能寐,直到半个月后药效散去。”
他说道,“如果不是你醒了,我会亲手杀了他。”
“十年。”宁云筱突然说,声音弱弱的。
“什么?”黎翊炎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宁云筱说的是使用年限。
“你放心……”他点点头表示知道,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外面一声太监的尖叫给打断。
“太医!快传太医!皇帝吐血昏厥了!”太监这样喊道。
宁云筱一愣。
黎翊炎倒是清楚,“估计是嶔祯皇帝,得知白晨霖要被连夜押出宫,气的昏过去了。”
而似乎是为了应证他的话,赫连浅的声音接着传进来,“嶔祯皇帝?你怎么样?”
“我出去看看,你好好休息。”黎翊炎又说了一遍,起身。
宁云筱想点个头发现脖子是僵住的,只得眨了下眼睛,而且倦意一直就没远离过,那边黎翊炎掀了纱帐出去,她就再度闭上了眼睛。
恍惚之间听见嶔祯皇帝似乎是被太监们急急忙慌的抬了出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嶔祯皇帝、臻覃、火烁国的皇帝相继离宫,宁云筱一直处于浅浅的昏睡和进补一样恨不得泡在药缸里状况中。
直到一个星期后可以行动自如,她和黎翊炎才踏上离宫的路途,且走的是陆路,一赶路就是近一个月不曾停歇,而且挂念着宫中的宝宝,当真是风餐露宿的赶着路。
……
夕阳下,呼呼啦啦的车队在马道上缓缓向前,真不愧是飞龙国上好的良驹,马速不紧不慢,使得马车行驶如履平地。
“皇上,我们已经快到达了百里城径内。”马车外季明扬声道,连赶路的行人也看见了不少。
“云儿,你还好么?现在还有没有难受了?”黎翊炎探了探身旁倚靠在车座上宁云筱额头,烧已经退却,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神色却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