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骑兵发号事令,官兵们皆心起不满,就连步子都很懈怠。
骑兵看出来了,也不愿意说,他自己来来回回传指令,也一样,都烦了。
两国都已经停战了,蓝月国又怎么会再来打,太子未免太小心翼翼了。
是的,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可他们却忘了你们的太子刚杀了人家的皇帝,新帝登基,最需要稳定人心,军心,还有吃了败仗的官兵的士气。
现在打你们一回,并且重创,是最好的凝聚人心的办法,没有之一。
白晨霖就是想到这一点,才万般小心,可惜就只有他一个人小心!
前去探路的探子半个时辰还没回来,白晨霖心中略显不安,勒了马,后面浩浩荡荡的军队也跟着停了下来。
“殿下,怎么了?”军师不解的问。
“有些不寻常。”白晨霖说:“之前攻破边境,到此处时可见蓝月国的探子,而今日走到这里不仅没看见,提前派来的探子也没回来。”
军师语塞,他哪记得之前这里有没有蓝月国的探子。
“那殿下的意思是?”他只能问。
白晨霖略一沉吟。
“此地地势还算开阔,不会有大批的伏兵,有人过来也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就在这儿等着,探子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前进。”他说道,“当初从宫中撤出真应该抓了玲珑公主做人质。”
军师立刻应和,“现在也不用畏首畏尾了。”
白晨霖冷眼一瞥,军师立马低下头神色尴尬。
蓦地前方有探子快步跑回来,白晨霖凝神看过去,只见探子身上血迹遍布。
“坏了!”他心中一惊,话音落便见前方大批的兵马奔驰而来,后面全是弓箭手,箭矢如雨下一般,众官兵大骇,急忙召后面的拿着盾牌的官兵过来。
然而,白晨霖双目一衡量距离,便知有诈,这么远的距离,箭矢根本射不过来。
“慢着,往后退!”他立刻喝道,“盾牌挡住军队两侧!”
可喝归喝,他反应过来了,并不代表官兵们也是,面对着前方的箭矢,官兵们很自然的就把他的话给忽略了,照旧跑到了前面。
白晨霖大怒,抽出长剑砍下了一个离他最近,跑的也最快的官兵,扬声怒道,“不听军令者,斩!”
官兵们如梦初醒,脚步立时一顿,这时箭矢也纷纷落下插到了地上,距离他们还有二三百米呢!
他们想起方才白晨霖的话,小将也惊醒,立刻策马要去通知后面的大军掉出盾牌护住两侧。
然而为时已晚。
就在箭矢落地之时,在大军两侧的土地下,蓝月国的官兵露头而出,手里皆端着弩机,拉着弓,箭矢尖端有火,竟是早早的就在地底下挖了洞藏身!
只听前方领着大批兵马而来的将军大声喊道,“放!”
声音隐隐传过来,官兵们依令而行,指尖一松,箭矢喷.射而出!
这一回,距离够近,箭无虚发,大军两侧的官兵凡是中箭者无一不是身上起火,丢弃盔甲的满地打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陷入短暂的混乱之中,这一轮攻势就让他们损失了千人,如果早在白晨霖下令更换位置时就照办,现在最多也就损失几百人。
白晨霖将这状况看在眼里,怒气自不必说,可知道发怒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让大军重整旗鼓。
“左、右副将分别带一千士兵围剿大军两侧藏身在地洞之内的敌军,一个不留。”他沉声吩咐道,“先锋副将领五千兵马迎前方敌人,其余兵马随本殿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与敌军大战!”
“是!”被点到名的副将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两方展开攻势交战在一起。
有了白晨霖的吩咐,大军有条不乱的向后退去。
哪有统帅一开始就让大军压上的,蓝月国的这批突袭的兵马也没有多少,白晨霖也是依况下的命令,因此两方交织相抵抗,进入了平衡的状态之中。
不过因为左、右副将率领的两千人远远高过藏身于地洞里的官兵,不过半个时辰就将其尽数斩杀,支援先锋去了,倒是杀的蓝月国的官兵节节败退,取得了一个小转折。
蓝月国的将军也知道再战不妥,反正此次起的是迷惑作用,趁现在损失不多,立马就带着人撤退了。
几个副将也不敢深追,照例在此处安营扎寨,和三十里后的大军遥遥相应,很快,两者之间建立起了通讯“设置”,其中便有沂水。
天地良心,沂水这是怕藏身在蓝月国|军中的细作再传消息过来,就想在先锋部队这里扎根儿,近水楼台先得月,万一真再有消息,她好拦下来,可惜这事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就是个死,她心中惴惴不安,当真是掐着算着宁云筱的车队什么时候会到,她也好趁机溜过去。
……
天元国边境,军营里射箭场,黎翊炎身着常服正在射箭,三箭齐发,轻而易举的都中了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