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霖头也没抬。
军师只得硬着头皮说:“宫中官兵和禁卫军发生了冲突,打斗至伤。”
冲突?
白晨霖手下笔一顿。
军师见了继续说:“殿下,会不会是……”
“你是想说是不是宁云筱?”白晨霖接过话,还是头也不抬,“这次可不是她,如果她能指使的了禁卫军,又怎么会答应本殿的条件,割地出来,直接让禁卫军把百姓轰出皇宫不就结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这件事不排除有人从中指使,想给本殿制造点麻烦,直接把四千官兵调过去镇压,看他们能掀出什么大浪。”
“这……如此一来,守宫门的官兵就只剩一千了,而且四个宫门,一分摊,人数骤减大半。”军师说道,有几分犹豫。
白晨霖神色不动,“怕什么,宫外还有五千守京城的官兵,京城外还有三万大军。”
可是这三万大军只在京城东边城门啊,其余南、西、北三处城门外可都是蓝月国的官兵!
军师在心中呐喊,嘴上却是没说,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是,那属下下去办。”他应是,施礼退了出去。
而就在军师离开后,白晨霖放下了手中毛笔。
“来人。”他说道。
窗外立刻闪现一个杀手,“属下在。”
“去查第一个动手的人是谁。”白晨霖说:“如果是受人指使活剐了,不是的话一刀了结了,违反军纪的人该死。”
“是。”杀手应声,几乎是一错眼的功夫就没了影子。
白晨霖一指地下的纸团,对宫女说:“收拾起来,传午膳。”
宫女应是,很快把纸团捡起来,退出去传膳了。
而宁云筱这边,才洗过澡,穿着里衣正在梳妆台前擦拭头发,听见后面两个宫女小声议论禁卫军和官兵打斗,觉得有些不对头,便出言问了一句,“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两个宫女是又调过来的,“家世清白”,不知道宁云筱的“厉害”,又见宁云筱“慈眉善目”的,洗澡穿衣都不用她们侍奉,胆子也大了几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话到兴奋之处,竟还要上手比划。
宁云筱却很快就抓住了重点:情况今日上午才发生的,随即数个时辰里,便有大规模的殴斗,这是有心人主导的,目的是什么?背后的主导者又是谁?
“你可知道率先领头的是哪个?”她问道。
“这个奴婢不记得,只知道被调过来伺候娘娘的时候,已经有官兵带着伤去太医院。”宫女说道。
另一个宫女立刻说:“奴婢知道,奴婢知道,是禁卫军统领和蓝日国一个小将,听说这个小将也很得军师的器重,这两方都是有头有脸的,这么一打就和起了头一样,两帮人蜂拥而至。”
宁云筱神色一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白晨霖那边的小将和禁卫军的统领的真正的主子便是同一个人,这个人显然不可能是白晨霖,因为禁卫军闹起来对他没有一点好处,所以主导者就是其他人了,但现在皇亲国戚全被囚禁,被关押,无法和外界联系,自由的人,只有——自己。
她心下一惊,这有人要借此机会对付自己吗?让白晨霖怀疑她,在走之前再给她制造个大麻烦?
不,不对,以白晨霖的脑子,根本不会往自己身上想,自己要是能指使的了禁卫军,第一个要办的事就是把他白晨霖扔出皇宫,赶出京城。
来想想白晨霖听到这件事会怎么办:肯定是派官兵镇压那些禁卫军,然而少了又没有用,所以人数在四千上下,如此一来守宫门的官兵就只剩下一千,四个宫门一分摊,一个宫门才二百五十人,这么少的人,到是方便自己行事了。
等等。
方便自己?
宁云筱一愣神,思绪在这二字上打转,但一时不得其解。
两个宫女见宁云筱不语不敢打扰,但又看一旁滴漏刚好又过了一刻,忍不住提醒,“娘娘,该用午膳了。”
宁云筱回神,点点头,“今天吃粥吧。”
宫女应是,退下去传膳了。
不出半个时辰,饭菜带上,宁云筱胃口大开,吃的饱饱的,困意袭上来便上榻睡觉。
这一睡就睡到太阳下山了还没醒,宫外季风已经整合了人手,待宫中细作给守门的官兵下了迷药就冲进去。
与此同时,训练场里也是寂静无声,让准备和禁卫军们大打一架的官兵们无比“失望”,却不知道,除了几十个时不时假装上茅厕,从屋子里出来的禁卫军们,其余两千多人早已经顺着密道到了大牢外面了,只待季风等人入宫,大批的官兵都被吸引过去,就要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