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铖鳞的小将闻言将剑接过。
“对了,你方才从太子身上拿的那块儿玉佩……”军师迟疑了一下。
铖鳞立刻把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这玉佩就献给军师。”
军师扫了一眼,略一沉吟道,“你留着吧。”
“把尸体埋了。”他又吩咐,话音落,背着手走开了。
“是。”铖鳞在后面应是,待军师领着一帮士兵走的足够远了,他才踹了两脚淮南王的尸体,呸了一口,“活该。”
……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回到城中,如此浩大的阵仗本该引得百姓围观,说是堵的前路不通都不为过,可现在不仅前路没被堵,就连围观的百姓亦是寥寥无几。
这是怎么回事?
相比那些不愿意被百姓看见丑态的皇子,玲珑公主却是对此种状况疑惑不解,并且明显有种不妙的预感,心悸不止,更甚过刚刚在皇陵被抓时。
这时军师自后面走了上来,见她如此神色,故意问,“是不是奇怪人怎么这么少?”
玲珑公主冷哼一声,不屑于和他说话。
军师也不恼,继续说:“皇帝死了,自然是要昭告天下,这会儿百姓们,自然是都在告示板前面。”
他拖长了音调,“不止看皇帝驾崩的告示,还有皇帝是如何遭人毒手,被害死的。”
玲珑公主听了此话很生气,“父皇是被白晨霖下毒害死的,你还有脸说!不要以为此事会就这么算了,本公主——”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军师,“你们冤枉宁皇后杀害父皇,昭告了天下?!”
语气既有惊愕,亦有肯定,接踵而来的是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自父皇继位以来就没发生过的民乱,恐怕要在父皇死后的第一天就发生了……
白晨霖这个卑鄙小人!
不得好死!
似乎是为了应证她的想法,只听一阵乱哄哄的叫喊声伴着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一大群百姓手里拿着菜刀,铲子,扫帚等物品,从街头呼啸而过,而方向正是皇宫。
完了!
白晨霖本来就想让宁云筱死,只是碍于各方面挟制不能动手,现在百姓们闹民乱,看这样子竟然是要逼宫,讨要宁云筱这个“杀人凶手”,白晨霖只要敞开皇宫大门,放百姓们进去,宁云筱的命自有人取。
他们是知道父皇死于白晨霖之手,宁云筱是清白的,可只他们知道又有什么用?!宫中的侍卫不知道,只有之前在殿中的几十个侍卫知道实情,就算愿意保宁云筱,也难护得宁云筱周全。
万一……万一宁云筱流产了,那围在蓝日国边境外的天元国的大军恐怕就要调转枪头,踏破蓝月国了。
黎翊炎才不会管这些百姓是不是不知实情。
宁云筱,你又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危机?
“啪!”
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宫女应声立刻来收拾,一边问,“皇后娘娘可有不适?”
宁云筱摇摇头,慢慢走到窗边,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天上有星星点点的星星出现,不断闪烁。
“前去皇陵的众皇子公主们应该回来了吧?”她回头问道。
遂心看了眼滴漏,“算时间,应该快到皇宫了。”
话音还没落,外面便是一阵蹭蹭蹭的脚步声响起,哉意推门而入,慌张的说:“不好了,宫外聚集了大批的百姓,手持刀刃,闹着要进宫,要杀了皇后娘娘给皇帝—先帝偿命……”
“什么?”遂心惊愕,“先帝会死不是白晨霖从中做了手脚?怎么罪名会落到皇后娘娘头上?”
“原来如此。”宁云筱却是笑了一下,不但不紧张,反而如释负重。
她就说不对劲,白晨霖虽然企图让自己背上杀了皇帝的罪名,可自己没几句话就解释清楚了,他的算盘一下子就落空了,按理说他不会办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现在皇帝驾崩,告示贴出去,再冤枉她,是她杀了皇帝,引起百姓不满,产生民乱,围到宫门口,要杀了她偿命。
而她身怀有孕,逃不出去,一旦宫门大开,百姓冲进来,她的命说没救没,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儿。
但,宫门开与不开,就看他白晨霖嘴里说出来的字是一个还是两个了。
所以,白晨霖这是等着自己去求他呢。
而且不止是求,是拿着报酬去求他,他还要看心情,看是不是满意。
若说活命的筹码,自己手里有很多,足够让白晨霖忌惮;可若说报酬……
宁云筱能猜得到,这次白晨霖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她看向哉意说:“我要见白晨霖,你去禀报。”
“是。”哉意应是,立刻退下去禀报。
宁云筱的眼神暗下来,白晨霖,如此一来,你让我又排除了一个人,哉意不曾到宫门前,又怎么会知道百姓手持刀刃,定是有人告诉的。
而现在,能用的人就很明显了。
她看向遂心,只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