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把您请来,就是想得个确切的消息,有什么话您就尽管说吧。”
徐若瑾瞄了凝香一眼,便与岑大夫认真道。
岑大夫抿下嘴,“这位姑娘的确有了身孕,这的确算个喜事……”
徐若瑾心一紧,“是还有什么问题?”
“肾气亏虚,气血不足,虽已四个多月,但不知能不能平安诞下孩子,更不知……孩子是否能康健。”
岑大夫颇有犹豫,“虽是如此脉象,但我也不敢笃定,不如天亮之后,再请洪林堂另外一位对产妇颇为专攻的大夫来,我二人再商议下。”
“这、怎么会这样?”
梁芳茹惊愕不已,她看向凝香,“是因她身体不好吗?”
岑大夫点点头,“舌淡,苔薄,脉细弱,面色苍白,神倦乏力,目眶黯黑,这不是好气象。”
“请您在府上暂时休歇一下,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去请您说的那位大夫前来,这是梁家的大事,是四爷……第一个孩子,就请您操心费神了。”
徐若瑾格外冷静,冷静的让梁芳茹咬唇不敢插话。
尽管她还有一肚子话要问……
岑大夫立即拱手,“愿为梁四奶奶分忧。”
“您先请。”
梁府的园子中有专门备好的客居之所,徐若瑾侧身引请,让小可带路,并喊了顺哥儿去伺候着。
将岑大夫送走,徐若瑾转回身看着凝香,“你听见了?”
凝香连连点头,眼眶中蕴含了泪花,不敢掉下来,“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护好身子……”
“的确是你的错,因为你没有得知可能有孕后立即告诉给我和四爷,告诉给夫人,这就是你最大的错。”
徐若瑾没那份慈爱善心去怜悯她,“歇下吧,等明日再请另外一位大夫来诊脉。”
凝香闷头不语,蜷缩一团。
思忖让哪个丫鬟留下先照料下凝香,徐若瑾却不知该如何决定,按说留下春草是最放心的,可把春草留下,她真心舍不得。
“把杨桃喊来吧,让她照料一晚,明日请示母亲后再找个妥当的丫鬟过来伺候。”徐若瑾觉得很累,只想回去休息。
红杏应答后便去找杨桃,凝香的眼泪终没忍住,缓缓而落。
徐若瑾不想看到她哭,语气重了些,“你有什么可哭的?你刚刚没听到岑大夫所说?原本就身子虚弱,还哭,你要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而不再是你自己!”
凝香咬紧了唇不敢再出声,眼泪却无法停下。
梁芳茹有些心软心酸,埋怨道:“她也是受了惊吓,更是身子不好,你又何必这么待她?她也不容易,何况还怀着四弟的孩子。”
“都身子不好,都受了惊吓,只有我一个人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怨都能咽,什么错都能担?”
徐若瑾初次与梁芳茹争吵,“我不想哭,更不想说什么虚伪的话来装宽容大度,可我不高兴,我很不高兴!”
“四弟妹,你要想想,咱们的生母不也是……”
“那与我何干?”徐若瑾当即打断,“我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就一定要喜上眉梢,阿弥陀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