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淑华娇躯微颤，朦胧了双眼。

她惨然一笑，趴在冯子笑身边，颤颤的抱住了他。

这十多天来是她噩梦又绝望的十多天，是冯子笑自始至终在守护着她，努力用各种方式吸引着众人的怨恨往冯子笑自己身上聚，以此保护着自己，一次一次又一次，以至于现在的冯子笑已经不成人样，却依旧在笑着。

这笑容背后的守护让她心如刀割。

她已经不知道哭过多少次，泪水都已流干。

一切的一切，从遭遇到经历都是她不曾想过的，却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

她好多次都看不下去，想去保护冯子笑，冯子笑却总会想到更激烈的方式把拥雪楼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现在，她又一次凄凄的哭了，想要用力抱紧，却浑身酸软无力。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堵在心口，堵在喉咙。

北宫青歌享受着眼前凄美的画面，这种感觉让他很舒爽。

“他竟然愿意为了你，让人割他的肉，放他的血，说明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升到一种程度。他竟然真的愿意牺牲自己，守护别人，说明他也可能为了保护姜毅，牺牲自己。”

刚刚割肉放血的话惊醒了北宫青歌，没想到冯子笑竟然如此极端，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冯子笑也有可能真的知道什么，却为了守护姜毅而死咬牙关。

之前真的以为冯子笑什么都不知道，毕竟都把他弄残弄废了，可现在……他有了怀疑。

“小秃秃，你想多了。”冯子笑趴在那里，意识竟然开始模糊，他虚弱的摇头，想要撑起眼帘，可眼前却沉重的像是坠上了石头。

额？我这是怎么了？到极限了吗？

不行啊，我……我还不能……还不能……

“我把你们分开，重新来玩个游戏。”北宫青歌把冯子笑和方淑华拉开，笑着蹲在他们中间。

两人都无力反抗，默默承受着一切。

北宫青歌用力咳嗽几声，高声宣布：“我，北宫青歌，在此宣布，留一个，死一个。”

“你有……有那权力吗……”冯子笑似乎咬不清字了。

“子笑……你怎么了……”方淑华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也艰难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冯子笑，没有了挣扎，没有了笑声，难得的沉静。

“我决定杀女的，留男的。姜毅在乎的是你冯子笑，而不是她方淑华，带着你们俩太累赘，带一个更轻松更方便。”北宫青歌笑容越来越灿烂，这种决定人生死的滋味太爽了。

尤其是两人的身份都很高贵，这种征服感让他有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傲娇。

自己在拥雪楼里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冯子笑费力挑起眼皮：“你就是杀了我们两个，我也找不到我大哥，别白费力气了。”

“这十多天里你带着我们瞎转悠，我受够了。我就不相信你跟姜毅之间没有特殊的联络方式。现在，我给你机会，用她的命，换你们的联络方式。你觉得合适吗？我觉得很合适。现在就看看在你的心目中，是姜毅重要，还是她重要。”

北宫青歌抽出腰间大刀，缓缓落在了方淑华的脖子上，锐利锋芒在明光下闪烁刺眼的强光，明晃晃的刀体倒映出冯子笑凄凉破烂的身体。

“子笑……放弃我吧……”方淑华其实很早就想放弃了，这些年来专注史书和典籍，一身文气，何曾承受如此的凌辱折磨，如果不是冯子笑每天都在保护她，让她坚持坚持再坚持，她真的可能会崩溃。

现在，冰冷的刀锋就在面前，只要向下一挥，自己的脖颈就会断成两半，生与死……就是这么简单……

她苦苦咬着的最后那口气……准备要松开了……

“说什么胡话……我还要娶你过门呢……”冯子笑似乎又有了些气力，挣扎了好几次，让自己勉强坐起来，晃晃悠悠的面对着方淑华。

“我好累……好困……”方淑华躺在地上，目光在朦胧，唇齿翕动：“子笑……答应我……照顾好我的弟弟……照顾好……”

“嘿……一定……我把你们都娶回去……”冯子笑磕磕绊绊的说着，挑挑红肿眼帘，看向北宫青歌：“女人和大哥，我选择女人！”

“呦呵，还是个痴情种，没看出来嘛。”

“我跟我大哥……真有个联络方式……”

“说！！”北宫青歌期待着立功，如果等北宫方辰他们回来的时候自己拿到有用的价值，定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