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始计划卖瞑色,审计,资产评估,一次次洽谈会议,与LA'MO签订框架协议,而我在巴黎一个人等死。
我没有去医院进行任何化疗和治疗,我瞒着连翘,瞒着所有人,除了抽大麻和吃止疼药,我其余时间变去赌场里赌。
我觉得我死得还不够快,最好一觉醒来就从这个世界消失,这样便不用看着你一点点把瞑色卖掉,但我又觉得我的命太短,我还没等到你来巴黎看我,你怎么可能不来看我......可是我不想跟你主动联系,不想告诉你我快要死的事,告诉你了说不定你就会来巴黎见我最后一面,但我不要那样,不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我要的是你的觉悟和后悔。
我希望你自己主动来看我,然后抱着我痛哭反省,亲口承认你错了,你不该不要我,不该和我离婚并分开五年......
可是我等到今天还没等到,而且我觉得我是等不到了,但是我不后悔,这是我们之间的命,唯一不甘心的是你与梁念贞之间的关系。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一个私生女,可是我这么多年从来不问。
问了就说明我心里忌讳她们母女,可是我怎么可以忌讳她们呢?
你肯定是因为一时糊涂才与梁念贞发生关系,我才不会把她们放在眼里!
......”
然后信写到这里就突然结束了,连翘觉得没头没尾,感觉母亲的话只讲完了一半,可是又觉得这样合情合理,因为她了解母亲的性子,高傲到简直目中无人,她怎么可能把真心全部袒露在纸上?
她从来不屑表明自己的心迹,她认为陆予江爱她便要明白她心里所有的想法,全靠她用嘴说出来,这样的爱不够浓烈浓烈踏实,但世上哪来这么神奇的爱?
感情需要维系,需要沟通,需要敞开心扉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真心,而不是闭着嘴不说,一味等待让对方主动叩自己的心门。
余缨到死都没有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在巴黎一味枯等,撑着那口气作践自己,浪费生命,至死不悟,而陆予江对她误会太深,所以两人一别便是一辈子。
如果当初离婚的时候两人能够坦白,或者其中一人主动服软,试图挽回,或许结局就不是这样子。
只是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人走楼空,爱得再浓又如何,最终还是带着对彼此的怨恨和不甘离开人世。
连翘仰起头深呼吸,将那几张信笺纸重新叠好放进抽屉。
冯厉行已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见连翘呆呆地坐在台灯前面,笑着问:”怎么还不睡?不是说今天很累了吗?”
她不回答,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俊朗的五官,好看的笑涡...
”冯厉行...”连翘就那么一下子扑了上去,踮起脚尖攀上他的脖子,自己主动送上唇。
冯厉行都被她这动作弄懵了,吻得这么激烈,像是要把她身体里聚集的力量都花尽一样,直到他气息紊乱,她才松开他,眼里已经闪起晶莹的水光。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冯厉行身体里刚撩起来的燥热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全部吓跑了,连翘却使劲摇头,咬着下唇。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话都讲不连贯,泪开始一个劲地往下掉,冯厉行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她却哭着突然笑了一声:”幸亏我们还不晚...”
如果当初她一硬到底,带着安安和二宝去了巴黎,或者直接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或许她便会成为第二个余缨,带着遗憾到死,与冯厉行错过下半辈子,现在想想,这是一件多么可悲又可怕的事。
那晚的连翘再度把冯厉行吓到了。
小妮子在床上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吸髓敲骨,像是浴火中的妖精。
床幔剧烈摇晃,月光却美得不像话,最后冯厉行瘫软在她汗渍淋漓的身上,她才圈住他的腰开口:”冯厉行,我以后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你也一样,别对我撒谎......我们要互相坦诚,互相服软,因为我不想走我爸和我妈的老路......一辈子那么短,我们相爱还来不及,为何要把时间浪费在误会上?”
第二日便是除夕,冯厉行一年中难得的假期,陪着连翘睡了个懒觉,不过他其实很早就醒了,因为生物钟一时半会儿都调整不过来,只是醒了他也不舍得起床,就抱着连翘继续睡回笼觉。
连翘睡得特别香,昨晚她可是花了大力气的,冯厉行精力这么充沛都被她折腾得够呛,何况她这个小妮子,实在是累趴了,一直赖在他怀里睡到日上三竿。
PS:
号外号外,本来打算给周沉的女主安排的是青骆会二小姐的身份,男二是青骆会主事向无忧,但是这个设定被编辑驳回了,因为不准涉黑,不准写帮派,所以可能周沉女主的身份会变化,但肯定保证很精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