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知道冯厉行虽然风流,但他从来没有把女人带回家的习惯,所以她自欺欺人地认为他那晚是逢场作戏,存心要逼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可是渐渐她发现自己错了。
冯厉行开始隔三差五地带女人回来。每一个都美艳性感。
连翘睡在之前她和冯厉行的主卧,他便带着女人在主卧旁边的次卧。
夜里隔壁战况激烈,那些女人的娇喘像会杀人的刀一样割在连翘心上,她只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咬着唇,捂着耳朵,可还是能够听见隔壁床板晃动的声音。
每一次他与女人的欢愉便成了连翘的酷刑,她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直到隔壁的动静听不见她才敢探出头来,清冷的月光照在枕头上,她身上早就汗津津一片。
可是即使这样她也固执地住在别墅不肯走。她知道冯厉行是要跟她耗到底。所以她咬着那一口气。
客厅里那盆连翘最近长得不好,可能是没人料理吧,好几枝枝叶有发黄的迹象。
连翘那天吃过晚饭便去拿了工具把她移栽到院子里,以前她也没干过这种事,经验不足,弄得地上到处都是土,等挖好坑栽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冯厉行的车子便在那个时候开进来。直接停到院门口。
连翘拿着一个小铁锹站在那里,见冯厉行带着一个女人走过来,她冷冷笑了一声。
也难为他了,能够每次都换一个新鲜的货色带回来,要找这么多女人不容易!
连翘也没打算跟他们打招呼,跟以往一样径自回了屋,自己洗澡上床,看了一会儿杂志准备睡觉,可卧室的门却在那个时候响了起来。
连翘以为是冯厉行,冷着脸去开门,可站在门外的却是刚才他带回来的那女人。状池岁圾。
”不好意思哈,我洗不惯淋浴,冯总说你这边房间有按摩浴缸,所以我想在你这边洗。”
连翘当时真的很想上去煽她两巴掌,可心里除了憋气之外,似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女人见她站着不动。只当她是默认了,推开她自己便走了进去。
半小时之后浴室门总算打开,那女人洗完澡出来,已经换了一身内衣,黑色紧身半镂空,实在是性感美艳到令人发指。
”谢谢,还是按摩浴缸洗得舒服。”美人还挺有礼貌,抱着自己脱下来的衣服绕到连翘床前跟她道谢,头发上的水湿哒哒地往下滴,滴在地板上。
连翘闭着眼睛,将手里的杂志捏得发紧。
美人自讨没趣,光着脚踩着一地水渍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将头探回来,冲连翘喊了一声:”对了,刚才我用了你的沐浴露,樱桃味的。很好闻哦。”甜甜的声音,门被关上,万种风情全隔在了门外。
连翘看着一地月光和女人留下的脚印子,突然觉得很可笑。
”连翘,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太在乎,在乎到别人碰一下我都觉得是抢。”这话是谁说的?她真是快要记不得了。
隔壁很快传来几声女人的嗔笑声,连翘猜测应该快要进入正题了吧,她慢慢地潜入被子里,笑声还是能够穿透而来,她知道自己今晚还是躲不掉,所以干脆起身吃了半颗安眠药,躺在床上等着隔壁的动静,可是很奇怪,一点声音都没有,连笑声都停了。
安眠药的药效却开始发作,连翘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最终还是被隔壁放浪的叫声吵醒。
真的是要将她抽筋拔骨吧,冯厉行到底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她要叫得那么激烈。
连翘脑子里出现千百种画面,他和其他女人的,他和自己的,镜头转来转去,隔壁的叫声却持续了将近半小时。
最后终于停了,连翘的下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身上全是汗,安眠药的药性应该是过了,她没法再睡,只能披了一件外套下楼,却在厨房遇到正在喝水的冯厉行。
他大概没有料到连翘会突然下楼,眼神闪了闪。
连翘却暧昧一笑:”今天这个哪儿找的?声乐系的么?不过好歹我还住在隔壁,你们做的时候能否小声一点?隔音效果不好呢。”
她说完都佩服自己,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心沉冷静。
冯厉行将口中的冰水咽下去,几乎是凉到心底:”你如果受不了可以搬出去住,没人逼你非要留在这!”说完便与她错身而过,完全没有看清连翘已经潮湿的眼睛。
二楼的客卧门再次被关上,连翘身子抖了抖,转身去酒柜拿了两瓶酒......
后半夜的时候隔壁又开始有动静,床板摇动的声音混着女人暧昧的吟叫,一浪高过一浪,连翘抱着自己缩在被子里,终于明白他所谓的”生不如死”!
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没完没了,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恨和痛都消失了,只剩满腹的委屈。
她到底还是输了,忍不下去,带着满身酒气从床上滚下来,跌跌撞撞去敲隔壁的门。
”冯厉行......你开门!”
”听到没有,开门!”
连翘靠在门上拍了很久,可是里面似乎正战况激烈,不知是听不见还是不想来开门,喊到最后连翘的声音已经哑了,身子发软,手掌贴在门上滑下去......
里面还有女人的娇喘传出来,万箭穿心。
”冯厉行,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重复了无数遍,可是里面的人似乎听不见,连翘又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卧室,抡起自己刚喝完的那个空酒瓶......
他这样是真的把她往绝路上逼,更何况她还喝了酒,有什么做不出来?
”哐啷”一声,酒瓶敲在门页上,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听不到了,最先开门的是那个女人,身上披着外套出来,见到门口的连翘时吓得”啊——”地尖叫出来。
冯厉行听到门口那声尖锐的叫声,心口晃了晃,掐了烟便冲出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若真要逼我到这个份上,不如直接杀了我!”连翘手里抓着半截敲碎的红酒瓶,目光森森,就那样指着冯厉行,如果再往前面戳一点,玻璃便会刺进他的肉里。
旁边那女人吓得已经没了意识,缩到一边不敢动,可冯厉行冷眉紧锁,在乎的不是连翘手里抓的碎瓶子,而是她手上的血。
可能是刚才敲的时候用力过猛,碎玻璃把她手也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