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认真专注的脸，凯斯的瞳眸比星辰还要耀眼，他的唇边勾勒出满足的弧度，而怀里的人没有丝毫觉察。

她的手指并不像凯斯那样能够灵活的控制好每一个琴键。

磕磕绊绊，但也有了些模样。

终于弹完学习小节的最后一个音符，她仰起脸看他，唇边忽然弯起一个笑意，如同刹那间盛开的白莲，仍旧美丽的让凯斯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边：“阿斯！我真的会了耶！”

那一刹那，她的眸心仿佛荡漾着整片星河，璀璨夺目，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对不起，我忘了我笑起来很吓人。”

看到凯斯看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赶紧敛起笑容。

刚才无端端的冒出一股成就感，所以毫无防备的笑了出来。

她还记得在她八岁的时候，对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最完美的笑容，结果那个小男孩非但没有笑，反而哇的大哭了起来。

小男孩的妈妈把他抱走的时候狠狠的瞪了眼她：“不要吓哭小孩啊！”

从那以后，她就真的很少在别人面前笑了。

重新将眼镜戴上，她轻巧的从凯斯腿上跳了下去，然后非常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阿斯，非常谢谢你教我弹钢琴，就算我没有牙齿也会记得的（没齿难忘）。”

许久才回过神来就听到她那句‘没有牙齿也一定会记得’，凯斯忍俊不禁：“那么，以后放学你就来这里，我会教你把这首曲子弹完。”

笑起来很吓人么？

是呢……

这样的笑容，还是不要被太多人看到比较好。

裴雅希的眼神微亮：“谢谢你阿斯，我就算没有头发也不会忘记你的。”

凯斯无奈的轻笑，虽然是很不华丽的比喻，不过他很喜欢呢。

不忘记吗。

那么这一次，裴雅希，不要再忘记我。

门外一名黑色衬衣的少年似乎伫立了许久。

从他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少女的侧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她的笑纯洁如莲，那样美丽。

敛起目光，重新恢复了森冷的气场，他没有过多的停留，然而心里却像是被投入了一块石头，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