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驱逐京城又被迫辞职,引起了京城将士和百姓的强烈不满,他们将盖有血印的万言书呈与钦宗,要求李纲回京官复原职。可是钦宗无动于衷。而被钦宗重新起用的白时中、李邦彦更是百般挑拨,万般诬陷。李邦彦道:“李纲不能回京,回京就是放虎归山,将士们只盼着李纲能回京主持兵部工作,要是他反戈一击,和黄潜善领导的康王军队里应外合,大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回来后他可以翻手是云,覆手为雨,皇上难以节制,只好任其所为,到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学生和将士的请愿都是感情用事,时间一长就会不了了之,皇上切莫意气使然,引火烧身!依臣之见还得将他贬到更远的地方,皇上方可安心。”白时中见钦宗动容,便趁热打铁地说道:“皇上,依臣看,不如让地方官员诛之,一了百了,以绝后患。”钦宗一听,愤而直立,他怒气冲冲地说道:“尔等心如蛇、蝎,抗金却不能有所作为,李纲死了,谁能御敌?”白时中还想再奏,却被一旁的李邦彦喝住。李邦彦慌忙说道:“皇上英明,白相虽说有失远虑,但他对陛下是忠心赤胆、日月可鉴。这件事嘛,下臣认为将他贬谪到京诚千里之外的地方足矣。”钦宗觉得李邦彦的话中听,也在理,就再次将李纲贬谪夔州(四川奉节白帝城)。
“太上皇”赵佶知道河北之事后,急忙求见儿子赵桓,他几乎是哀求似地说道:“赵构纵有再大的错误,看在你们手足份上,看在他为大宋朝廷两次出使的功劳上,桓儿也要放他一马,再说,河北的事情也不怪构儿,要怪就怪黄潜善,他是代理兵马元帅。”钦宗一听,觉得在理,于是他连忙召集众臣商议,怎样才能让黄潜善回京受审?
有人说:“不能坐视不管,否则难以服众。若是听之任之,朝廷的威仪何在?大家都不遵朝廷之令,拥兵自重,那将君臣不分,国不是国。”更有人说:“对这种欺君枉上,拥兵自重之人就要起兵讨伐。”钦宗一听起兵,十分生厌,几次大仗,他已是坐立不安,心惊胆战,现在刚平定了一下,又想打仗,叫人不得安宁呀?他连连摇头,道:“朕无力讨伐,仗是打怕了,更何况康王乃朕之弟,难道尔等要看皇室兄弟自相残杀吗?”提议之官扑通跪地,连声说道:“陛下息怒,臣等绝无此意,众臣对陛下皆是披肝沥胆、绝无二心!”
钦宗让下跪官员平身,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朕知诸位忠心,可是国力不济,不能再打了,黄潜善乃朕心腹之臣,今背朕而去,朕对他恨之入骨,不加严惩,于心何甘?可现在不是时候。”有人建议将黄潜善的家人抓起来,逼他回京,钦宗听了直摇头,“是叫朕逼他造反吗?这时,白时中出了个叟主义,他对钦宗说道:“听说,黄潜善与一绝佳美女姘居已久,这女子是张邦昌的义女。皇上可下旨,让张邦昌与她一同前往河北,劝说黄潜善回京,说明欺骗皇上,不阻金兵的原因何在?钦宗疑惑,“这样做,他就能回来?”
“陛下可说责任都由李纲替他扛了去,回来只是做个样子,并不为难他,张邦昌和那美女再帮帮腔,这事或许能成,只有他回来,皇上才就可给太学生和将士们一个交代。要不外面会说朝廷太无能,太窝囊了。她和这女子感情笃厚,也许是因为妻子徐氏的缘故,才没有纳她为妾,陛下可以帮他成全此事。”
“一个犯官也值得朕为他做忒多的事情?”钦宗心有不满。“只是权宜之计,目的就是要他回来。等他回来,还不是皇上说了算吗?”白时中得意地笑了笑。钦宗点了点头,心想:现在是要找个人承担河北的责任。否则,威信全无,他知道康王目前不能撩他,毕竟是个亲王,河北的权利中心还是他,又有太上皇的庇护,他虽欺君,但现在还是要稳定第一,豁口不能开得太大,找个人顶罪,给大家一个交代,能糊弄过去也就算了,黄潜善是最高军事指挥,责任最大,民愤也最大。理所当然是他回京接受质询。想此,钦宗立即下旨:张邦昌和义女小枚前往河北说服黄潜善回京接受审查。
张邦昌怀揣圣旨与义女小枚乘坐马车急奔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