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出去,客厅里亮着灯,餐厅的灯也开着。喊了两声,听不到回应,薛宁揉着脖子去敲崔立珩的房门,谁知一碰就开了。
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连个鬼影都没有。
“大晚上的,跑哪去了?”薛宁嘀咕一句,折回客厅坐下,这才看到压在自己的手钏下的字条。
雇主临时有事去帝都,届时手机无法使用,让她好好保重,别在这么虎,跟个*似的,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薛宁嘴角抽了抽,把手钏拿过来,看到边上有车钥匙和房产证、土地使用证,还有一份经过公证的赠与协议,脑袋瞬间嗡嗡作响。
他这是要抛弃自己吗?
起身奔回房间把手机拿出来,薛宁着急拨打他的电话。
就跟存心似的,每一次打过去,都提示不在服务区。薛宁心慌的不行,烦躁的踱来踱去。
她只是说说而已,从来就没想过要他的房子车子。这个神经病,这次到底跟了个什么样的雇主,为什么连电话都不能打。
薛宁想了一会,猛的停下来,冲进他的房间,把灯开开,疯了一样打开衣柜门。
衣服都在……那么他并不是真的要去帝都不回来,可是为什么要把房子留给自己?她又不需要。再次拿起手机打过去,这次总算接通,薛宁一开口鼻子就酸了。“哥,你别吓我,你胆敢丢下我,我就是追到地狱也要把你找回来。”
崔立珩大概是刚下飞机,周围特别的吵,然后听到他跟身边人说了一句什么,这才正式跟她通话。
薛宁冷静的听完,顿时就火了。“你特么的有病啊,又是赠予协议又是房产证土地使用证,我不稀罕你用命换来的这些东西,我只要你活着回来见我!”
崔立珩在那边笑着保证,一定活着回来,并答应她每天早上给她打一个电话,可薛宁总觉得异常的不安。
以前他每次跟雇主出去,她都担心,但从来没有一次想今天这般无措。
这么多年,她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哥哥,哪怕天天被他骂也从来不觉得他烦。反正不管怎么骂,自己遇到麻烦,他永远都是第一个出现,竭尽所能的维护她。
可是如果……薛宁失神的跌到沙发里,双手抱住头,脑子乱成了一团麻花。
薛宁在沙发里坐了很久,直到手机有电话进来,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电话是秦朗打来了,一直不停的道歉加解释。
“我没事,顾先生救了我,后来我哥把我带回家了。”薛宁的口气非常冷。
她不想在远扬呆了。
这头,秦朗楞了好一会,才艰难开口:“薛宁,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白天真的受到了伤害,我愿意负责。”
薛宁沉默。
她没受到任何伤害,但是换一个人结果可能完全不一样。即便他事先不知道齐天宇会这么下作,但这件事总归是根刺,她没法想象如果是陆念云,或者另外的女同事,遇到今天的情况,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而且很可能,事情发生后,根本不会得到安慰,还会被一群的直男癌指责:为什么被强间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还不是因为你想攀高枝,因为你贱。
甚至有可能,还会惹来那些拜叼教女人刻薄的嘲笑:都被强间了,装什么清高正经。
薛宁真的很庆幸,自己从小就被爷爷逼着学保命的本事,也庆幸,顾旭白跟齐天宇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辞职申请,我明天会交给你,就这样。”薛宁说完随即挂了电话,起身去把窗帘打开。
雨小了很多,没有白天那么恐怖,天空漆黑,笼罩在夜空下的海城灯光璀璨,远处的海面漆黑的一眼望不到边。
她大四的时候在远扬实习,秦朗很看好她,毕业后,几乎没有犹豫的进了远扬。这一年来,秦朗在工作上确实给了她很多的照顾,但从无暧昧。除了偶尔他喝高,会说一两句不着边的话,平时几乎看不出来,他这个人有什么缺点。
对了,他还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女友,已经在谈婚论嫁。
要说喜欢,薛宁喜欢崔立珩更多,对于秦朗,始终当他是个才华横溢的上司,如此而已。
烦闷地吐出一口浊气,薛宁关了窗帘,随便弄了点东西填肚子,洗澡上床睡觉。
早上崔立珩如约打来电话,让她近期尽量别去应酬,最好请假在家窝着,言语中颇多担忧。
薛宁告诉他自己准备辞职的消息,还想再聊那边却挂断了。
昨天带回来的钱,被崔立珩丢在书房,上面压了张纸条写着数目,差不多一百万。薛宁淡淡的看了一眼,关门,穿上外套走人。下楼去拿车的时候,手机又有电话进来。薛宁看了眼号码,一边接通一边打开遥控锁,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今天的谣言是什么,看你紧张的。”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薛宁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峰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