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了空?”校尉用马鞭遥指着那个僧人。
“正是老衲!”了空浑不介意校尉的态度。
这校尉正是吴浩所扮。他不顾众人的拦阻,坚决要出演这个角色。理由自然很充分。他认为这个角色举足轻重,对于最后能否成功,将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而这个角色最需要表现的就是随机应变、狐假虎威。吴浩认为在众人中论起这两点来,无人能敌,而且又不需要打斗,纯粹是脑力再加上嘴皮子的功夫。众人自然是无法拦住他。
吴浩看到这了空身体修长,就外貌看绝对是个帅哥,而且看起来也就三十余岁,双目炯炯有神。听他竟然自称老衲,实在有点捧腹大笑的冲动。“了空大师,您口齿伶俐却修炼闭口禅,这实在是有点暴殓天物啊!”
“将军才思敏捷却不高坐庙堂之上,实在是令人惋惜!”了空合十微笑,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但是他的那一双眼睛看的吴浩却分外的不自在,似乎可以洞穿吴浩的心扉和他一切的伎俩。
“本人不过是一介小小校尉,粗识文墨,斗大的字认不得几筐。大师抬举了!”吴浩话锋一转,说道:“今越王千岁有旨,大师不会想抗旨不接,把使者拒之于山门之外吧!”
了空低喧佛号,说道:“一入空门万事休。禅院之中均是空门之人,自当远离尘世之事。然越王千岁有旨,老衲虽是化外之民但岂敢不接。使者请!”
“这就对了嘛,接就好!”吴浩这时才下得马来:“大师误会了。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却哪里当得起什么使者?在下只是为使者打前站的小卒子而已!”
不待了空接话,吴浩又说道:“临来之时,千岁特意交待,这旨意需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宣告!所以,还要麻烦大师把全寺的僧人召集起来,一同听旨。”
了空皱了皱眉:“敢问将军,本寺向来不理凡事,不知此次越王千岁来我禅寺宣旨,所为何事?”
吴浩叹了口气:“不瞒大师,如今天下烽烟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朝廷三征高丽,却都是怅然而回,再加上今年豫州、兖州、青洲等地又遭了旱灾,当真是饿殍遍野,惨不忍睹。越王千岁为国事、为百姓是急得寝食不安。听说大师乃是有德高僧,佛法精湛。于是在奏请了圣上之后,特派专使前来。一为册封净念禅院为我大隋护国禅寺,二来册封大师为护国神僧。三来越王千岁自愿在禅寺剃度为僧,为国运、为百姓祈福。”
包括了空在内的所有在场的僧人都愣住了。虽然他们是出家人,但是想要真正做到两耳不闻尘世事,还是做不到的。对于杨广的昏庸暴政,他们还是一清二楚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杨广的孙子越王竟然要把净念禅院封为护国禅寺,册封了空大师为护国神僧。千岁本人还要入寺为僧。虽然说隋朝皇室崇信佛教,但是王室嫡系子孙要入寺为僧,这绝对是头一回,这也太过震撼了。
了空低喧两声“阿弥陀佛”,这才说道:“越王千岁乃是帝皇贵胄,身份尊贵,又正当年少,正是大有为之时。老衲佛法低微,本寺破陋不堪,实在是诚惶诚恐啊!” 了空从小出家对于世俗之事虽不太明了。可是这件事情的利害还是心中明白的很。如今朝廷已是风雨飘摇,这个时候,如果净念禅院被封为护国禅寺,自己又被封为护国神僧,再接纳一个越王千岁入寺为僧,恐怕净念禅院从此就不得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