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融祥咳嗽了声,王亚樵的神情总让他觉得不太自然:“关于营救元首家人,我想也没有问题,现在满清朝廷自身难保,刑部大牢里又有咱自己人;前些个日子从咱们放在宫里卧底传出的消息,慈禧估计会在这两天对元首家人动手,有可能以次为要挟,逼迫帝国军队谈判,因此,我们准备在明天晚上动手。”
王亚樵依然没有一句话,他很反感这些人喜欢专门先挑好事说,报喜不报忧,是不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思想快堕落成腐败的满清官员了。
苦笑了下,贺融祥看他的表情,知道王亚樵不满意自己说的话,他壮了下胆,还是把自己的疑惑出了出来:“但是,对于元首布置的第三项任务,属下有不同的看法。”
眼中浓重的不满一逝而过,王亚樵克制住了差点爆发出的怒气,居然有人对领袖的安排提出置疑,在党卫军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怀疑的字眼,领袖安排的任务,就算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也必须完成。
他冷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我记得你们的陈其美局长,为了领袖,不惜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他是我们的楷模啊。”
这话让贺融祥的心跳加快,咽了口口水,他还是直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属下不敢隐瞒自己的想法,元首让我们刺杀在北京的日本情报人员,但是,北京已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有必要为了一时的意气,而冒组织暴露的危险吗?属下对陈其美局长的遇刺,心里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差,可为了大局着想,我认为还是应该忍耐一下。”
心里骂了声“笨蛋”,王亚樵更加鄙视这些没有远见的人了,但日后的行动还得依靠他们的帮忙,他定了定神说道:“贺组长,你算是元老了,但为什么很多事情想不到更深处呢?日本情报组织的头子松尾拓海一直躲在日本公使馆,帝国进入北京后,必然会指使满清余孽四处破坏对新生的帝国十分不利,那时我们再动手,必然会给日本以口舌,将使帝国政府外交上处于不利;而现在动手,我们可以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慈禧头上,你自己想一下,是现在就做好,还是日后等我们进了北京再做好。”
贺融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了句:“那么,万一行动失败,我们的人被抓住了呢?”
王亚樵眼里的阴冷愈重:“贺组长,难道行动人员失手,还等着被人抓住吗?从现在开始,我命令,参加行动的人员必须携带毒药,宁死不留活口。北京行动组,包括我在内,现在开始实施连坐法,一旦有人落入敌人手中,全家一律受到株连!”
冷酷无情的话让所有人打了个寒战,都说党卫军的少壮派们疯狂,几近于毫无理智,现在看来,不仅是疯狂,简直是毫无人性可言。
他们的表情,王亚樵不为所动:“不过,死难的情报人员,帝国将会永远奉养他们的家人,所以,为了元首,为了帝国,努力吧!”
贺融祥叹息摇了摇头:“是的,王队长,我们会努力的。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松尾拓海的身份为公使馆正式成员,一般很少出公使馆,但是,每天清晨,他都会到公使馆的门口站上五分钟,可能是为了疏解情绪,透下气,那是我们能够利用的唯一机会。”
王亚樵说道:“这个情报我看过了,的确,我们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而且必须一击必杀,否则错过了,受到惊吓的松尾拓海肯定会象个乌龟一样的不再出来,到那时候我们想要再找机会,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