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忽然守卫大门的‘狼牙’武士急匆匆跑来禀报:“报君上,咸阳有特使奉圣旨来见!”扶苏猛然吃了一惊,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沉声道:“有多少人来?”“特使一人,护卫十余人!”
扶苏向鱼诸招了招手,示意鱼诸站到身后来,然后沉声道:“请特使来这里宣读圣旨!”“喏!”
不一会儿,一名三旬左右的宦宫率十余名护卫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远远地,便扯着嗓子大叫道:“武安君扶苏接旨!”
扶苏向众将使了个眼色,众人一起下拜:“臣等接旨!”
宦官张开圣旨,清了清嗓子,趾高气扬地道:“查武安君扶苏南征岭南多年,空费粮饷,劳师无功,深失朕望,极为不孝,今赐其自死,其帅位由裨将李信接替!钦此!”
此言一出,众将愕然。
扶苏却不动声色地道:“扶苏接旨!”伸手将圣旨接了过来。
“君上,快点吧,咱家还得回去向陛下复命呢!”宦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扶苏没有理他,只是向一脸愕然的众将道:“各位将军,记得以前本君跟你们说过的话吗,看来这一天终究还是来到了!如今父皇突逝,奸贼弄权,你们打算何去何从呢?”
“哎,我说君上,陛下如今活得好好的,你竟然敢出言犯驾,该当何罪!?”宦官有些愕然,见扶苏竟然说得如此准确,不禁十分惊慌!
这尖利的话音刚落,李信忽地大喝道:“这不是陛下的旨意,哪有父亲要杀儿子的!这分明是陛下已逝,赵高这奸贼假传圣旨,来人,将这些奸贼就地正法!”
在南疆这一亩三分地上,扶苏就是皇帝,顿时众亲卫们一拥而上,长剑一阵乱砍,立马将十余名宦官侍卫毙杀在地。宦官慌了,手指扶苏大惊道:“你,你竟敢抗旨!”
扶苏向鱼诸努了努嘴,鱼诸会意,电光火石般向前纵身一跃,右手掐住宦官的咽喉,只听“喀嚓”一声脆响,这宦官顿时七窍流血,脑袋耸拉下来!
“扑通”一声,宦官尸体软倒在地,和他带来的侍卫们一起命赴黄泉!
扶苏仰望苍天,瞬间泪流滚滚,大吼道:“父皇,您在天之灵,一路走好!您放心,有儿臣在,大秦不会垮!”“恭送陛下!”众将军们也一起拜倒在地,泪流滚滚!
扶苏强自忍住内心的伤痛,扫视众将,沉声道:“如今父皇驾崩,奸贼当权,不仅篡改遗诏,设立伪帝,而且欲图斩杀忠良,祸乱天下,实是罪不可恕!今日,本君欲举兵北返,斩杀奸佞,重振朝纲,各位将军意下如何?”
众将闻言心中一震:这就是造反啊!互相看了看,咬了咬牙道:“未将愿听君上号令,只是臣等家眷多在咸阳,万一……”
扶苏笑道:“这你们不用担心,我早有布置。一旦咸阳有变,各位将军的家眷如在关中的,一部分直接安排入蜀,由范天石保护;一部分人由蒙毅安排假造身份,避入山间!他们都是安全的!远在外地就更不用担心了,因为中原马上就要大乱,咸阳政令到了关外就是废纸一张,而我等大军马上就会回军中原,只管安心!”
众将顿时松了口气道:“臣等愿随君上除贼,万死不辞!”
扶苏大喜,沉声道:“好!任嚣,你立拟草拟一份起兵诏书,以告三军和岭南军民!”
任嚣有些犹豫道:“君上,不知这诏书如何写,矛头是对准奸贼,还是新帝?”
史禄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君上,现在新帝一定是胡亥,必已经诏告天下。如果没有其篡位的明确证据、我们就直接反帝,恐怕名不正、言不顺。不如将矛头对准赵高、李斯这等奸贼。等我们控制住形势已后,就可随心所欲了!”
扶苏闻言顿悟:“是啊,现在胡亥为帝之事,必然已经诏告天下,没有明确的证据,如何取信天下臣民!不如也学个‘清君侧、除奸佞’的口号,这样倒便于行事!”于是,点了点头道:“史将军说的不错,我们暂不提新帝的事情,只言‘清君侧,除奸佞’,历数赵高、李斯等人祸乱天下,残害忠良的罪行,这样起兵可得天下百姓响应!”
任嚣闻言点了点头道:“此计甚好!这样以君上的声望,岭南军民必然云从!”
扶苏看了看众将,沉声道:“既如此,诸将各自归营!整顿三军,听侯调令!”“喏!”诸将领命!
半月之后,早有准备的扶苏,在番禺调集秦军主力并部分南越土军合计四十万人。宣读赵高等人假传圣旨、残害忠良,操控朝政、蒙蔽圣听等诸般罪行,以‘清君侧,除奸佞’为号令,驱动大军带孝北上,直指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