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蒙武率大军南下后,不过三日,和王翦所部二十余万大军会师。两军交换了一下情报后得知:景骐残军两万余人,和项燕十数万残兵合计十五万人抛弃了一切辎重、轻装简从,正向楚都新郢疯狂窜去!而在汝水西岸逃窜无踪的项梁,也向南逃过汝水,率百余楚项残兵和项燕等会合一起!
扶苏、王翦、蒙武三人商议一下后,决定毫不放松,穷寇必追,于是两军合计四十万人,旌旗蔽日,气势滔天,对项燕、景骐所领残存楚军奋力追击!
项燕得知秦军紧追不舍,心中大惊,对景骐道:“如今国都所剩精兵不过五万,便再加上我军部分残兵,面对四十万气势滔天之秦军恐怕也难以坚守!不如由景将军领大军退保新郢,暂抵一时,而本帅则和犬子赶赴淮上楚国故地,召募新兵,以图再战!”
景骐闻言称善,于是,项燕和项梁率三千楚骑星夜脱离大队,迅速北上,直奔淮上而去!景骐则领大队向新郢急退,吸引秦军注意!
于是,秦、楚两军战战逃逃,向新郢方向急行而去。楚军军心尽丧,七日之内,连战连败,一路大败亏输之下死伤惨重,逃散无数,跌跌撞撞地逃回了新郢!
只可怜原本雄壮威武的五十万楚军雄兵,经过这短短的半月苦战,十折八九,只剩下七万余众,而且多皆带伤,真是凄惨无比!
而楚军刚刚退进新郢,四十万秦军便四面围至,将个新郢城围了个水泄不退!
一时间,城外秦军连营数十里,旌旗蔽日,喧嚣惊天,楚人一日数惊,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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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围了新郢也并未打算急战,大军半月来连番激战,歼灭楚军四十余万,但也是战得精疲力竭,急待休整!于是,在楚人们惊恐的目光里,秦军一连三日,只是静静地呆在城外休整,未派出一兵一卒攻打新郢!
这一日早晨,阳光灿烂,鸟雀有声,在军营里听了一夜涛声的扶苏懒懒地起了床(新郢原为寿春,现安徽县内,位于长江边上),打了几个哈欠,便叫道:“起床了,更衣!”
已经醒转的火凤四女连忙转入内帐,取出一套锦衣为扶苏换上。由于扶苏身份特殊,而且本身也不喜欢穿那厚重的将军铠甲,所以平日里一直以穿便服为主!
在火凤四人细致地为扶苏更衣时,看着四女有些削瘦的容颜,扶苏忽地有些心酸:“别的女子跟了权贵都是锦衣玉盒,安逸享乐,但她们却跟着我南征北战,受尽艰辛,真是苦了她们!”
于是,扶苏陡地深情地道:“你们有些瘦了,前番我独自出征的时候你们一定很担心吧!”火凤四女闻言一时有些窒息,帐内的气氛忽地变得有些哀伤起来。
火凤点了点头,有些哀怨地伏在扶苏胸前,低声道:“嗯,君上和李将军独自出战,又不允我们同往,但我们在王老将军后军之中也一直在为君上担心!担心君上会不会冻着、饿着,担心师兄他们能不能照顾好君上,也担心君上能不能将楚项击败!有时候我们姐妹真恨不得也是男儿身,那样就可以永远随着君上纵横天下!”
扶苏闻言一时有些沉默,不禁歉然地道:“其实你们大可不必这样想!你们为我所做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我真的很感谢你们!”
四女闻言不禁泪光莹莹,静静地靠在扶苏的身旁,素雪柔声道:“君上何必这样想,这都是我们姐妹自愿的!”扶苏见众女有些哀伤,忽地调笑道:“你们说,当年墨长老要你们来保护我的时候,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把我想成了一个年少调皮、好色无度的浪荡权贵啦?”
青鸾闻言忽地抿着嘴笑了:“是啊,当时长老要我来的时候,我们都老大不情愿的!现在各国的权贵都没有几个好东西,不是庸碌无为,就是贪财好色,我们以为公子也是这样的人物呢!所以心里面都非常的不高兴,只是师门有命,不得不从而已!”
扶苏闻言愣了愣,不禁有些失笑地自嘲道:“天,看来未见面前我在你们心面中的形象是如此的不堪啊!你们不会现在还这样看我吧?”
蓝霜忽地扭了一把扶苏的右肩,低声笑道:“当然不是啦!公子可比他们好一百倍,一千倍!公子文武双全,文则击筑琴艺,治国畴略无所不精;武则智谋百出,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公子还仁德兼备,对部下宽厚和蔼,对百姓照顾备至,如今秦国百姓、军队哪个不服君上!假以时日,君上必定是堪比商汤、周武的一代圣君,我们姐妹四人能够侍奉左右,见证历史,真是高兴得很!”
扶苏闻言调笑道:“我可没你们说得那么好,我也是经常‘欺负’你们来着!”四女脸色顿时羞红了,青鸾扭捏地小声道:“我们愿意来着!”
扶苏闻言大笑,直笑得四女面红耳赤,忽地扶苏恳切地道:“你们真心对我,我也不负你们!等今年灭楚战役结束以后,我陪你们去趟临淄,一则看看我墨门的总部机构,二则向长老求亲,让他大发慈悲,把你们许配给我!你们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