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贾府中密室,姚贾和赵高二人正苦着脸彼此对视着!
姚贾苦着脸道:“我这回可完蛋了,主上识破了我等计谋,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啊!”说着,面露惊惶之色。
赵高虽然皱着眉头,却是面色十分的阴冷和平静!赵高有些好笑的看了姚贾一眼,冷冷地道:“慌什么,事情还不是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么!也许,还有办法补救!”
姚贾闻言精神一振,大喜道:“赵大人,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啊?”
赵高想了想道:“李斯是聪明人,应该想得到,如果他不招出我二人的话,我二人一定会全力帮他脱狱。但是若招出我二人,我二人虽然也会就此遭受灭顶之灾,但他就别再逃出生天了!所以我们的安全你暂且不用担心!”
姚贾虽然听得有理,却仍是十分焦急的道:“大人虽说得有理,可是秦律十分严苛,李斯又是娇生惯养之辈,冯劫又和他一向不对头,恐怕他不一定捱得下去啊!”
赵高长吸了一口气,阴冷狠毒的眼珠转了转道:“所以营救李斯的计划一定要快,绝不能耽搁。有了!”赵高忽地精神一振!姚贾大喜道:“计将安出?”
赵高缓缓地道:“立即让李斯认罪!”姚贾“啊”的惊叫一声,险些没吓得趴在地上,哭笑不得道:“大人,若李斯招了,我等岂不是死路一条!”
赵高不满地看了看姚贾一眼,皱眉道:“我的意思是说让李斯将陷害韩非的罪名全部扛下来,再在狱中向主上上书陈辞,书中必须全部列明自身之过,不许提功。当然,除了这次陷害韩非的事情外,其它的都必须只是小节问题,否则便是自寻死路了!”
姚贾似有所悟道:“大人意思是……?”赵高阴阴地笑了笑道:“这样一来,李斯一旦主动认罪,冯劫便想加刑于李斯也是不能了。二来,主上其人十分专断且自负,若李斯一意向主上邀功的话很可能会触怒陛下遭到杀身之祸,但若只是一力陈罪的话,反而会让主上念及旧情,法外而施恩赦免李斯!而只要李斯一旦脱罪释放,我二人就自然也是安枕无忧了!”
姚贾闻言大喜,却忽又有一丝疑虑道:“主上难道会明知我二人也参予了此事也不追究我二人?”赵高悠然一笑道:“一则李斯将罪名全部扛了下来,主上欲追而无辞,二则主上还离不开我二人不是,毕竟韩非只是一个外人,其地位还大不到必须将我二人铲除的地步,所以主上一旦赦免了李斯之后,事情就会过去了!”
姚贾大喜,满脸谄媚之色道:“大人真是智谋深远,天下罕见,小人远远不及啊!”赵高也自负地诡笑了一声道:“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们是不会有事的!”
“哈——!”密室中响起一阵夜枭般的鬼哭狼嚎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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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府大牢之中,阴暗潮湿的刑室中燃着一炉熊熊的炭火,几枝烧得通红通红的烙铁、铁签等物正在炭火中发出痛苦的挣扎着,“哧哧”而作响!周围的墙上、地上或挂或堆着数以百计的各式刑具,已经不知动用过多少的刑具上面血迹斑斑、犹自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整个刑室之中!
代理廷尉冯劫端坐在条案之后,阴沉着脸,身旁是十余名膀大腰圆、如狼似虎般的关中大汉!而李斯则是一身囚衣,发髻披散、面色苍白的立在冯劫之前!由于李斯入狱前的廷尉地位是国家最高三大重臣之一,所以按照律法有所优待,并没有戴上沉重的刑具!
“咳!”冯劫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开始了审讯:“李斯,我奉主上之命特来审你陷害主上贵宾韩非先生一事,若你不想吃皮肉之苦的话,便将所谋经过以及同谋之人全部招来!”
李斯是老廷尉,对这套恐吓之辞自己都不知说了多少遍,自不会惧怕冯劫,冷笑一声道:“冯廷尉现在果真是得意非凡,威风凛凛啊!”
冯劫面色一沉,冷冷地道:“李斯,你别想套什么近乎,或是出言讥讽,还是好好想想你怎么能过这一关吧!说吧,你是痛快地自己招呢,还是让我好好地帮你一把!”冯劫此人生性正直,早就看不惯李斯和赵高等人狼狈为奸、朋比为党的丑行了,所以逮到这次难得的机会真恨不得立即便将李斯置于死地而永不翻身!
李斯何等狡诈此人,早料到赵高等人必然已在狱外全力安排营救自己,现在自己最要紧的便是拖延时间,不由得佯作长叹一声道:“冯大人,李斯一步走错,悔恨已晚!只是现在斯初陷大狱,与昨日地位简直是千差万别,大脑之中一片混乱,只是不知从何说起。不如大人给李斯一天时间想想,明天李斯一定如实召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