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问她：“安安，你高兴么？”

秦安安愣了一愣，看向他的眼睛。她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些什么，只是他太小，还不明白，竟隐隐觉得这时的他有些不一样了。

“我……”秦安安不知如何回答。她高兴么？她自问。她不高兴，是的，她一点都不高兴。她讨厌车祸，讨厌疾病，讨厌一切的天灾**，她讨厌富家女，可不想她死。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也是活不长的，还有妈妈。她很小就知道，她的妈妈和弟弟是有病的，心脏病遗传，遗传到了秦天乐身上。

不知怎么回事，她眼里一酸，抱着沈之朔开始小声的哭泣。她这一哭，使得沈之朔手足无措。

“安安，怎么哭了？”

“沈之朔，我讨厌死亡……”秦安安哭的越发厉害。

他用眼角撇了一眼秦天乐，捂住了她的嘴。秦天乐的眼睛黯淡下去。他也知道，自己是活不了太久的，这世界还没好好感受，就要离开……

“安安……”他柔着嗓音，双眼温柔，轻吐下一句话：“我会保护你……”

此时，迈入秋天，窗外的大槐树落了一地的白色槐花，淡淡香味随风而入，秦天乐站在门边儿，捂着胸口看着床上那两人。

下午秦安安去了学校，一路上，大家都不敢同她说话，看向她的眼神内全是小心翼翼和探究。

秦安安知道为什么，沈之朔说过，富家女再敢欺负她，定要了她的命，而她立刻挨了富家女的打，第二日富家女便生死垂危。

她们怕的不是她，而是牵着她手的沈之朔。和富家女要好的那几个女生，躲瘟疫似的躲着她和沈之朔，那些关于昨天街上一幕的言语，全是她们几个传出去的，秦安安明白。

她仰头问沈之朔：“我害怕……”

“怕她们？”沈之朔扫了一眼和富家女交好的女孩们。

“嗯。”秦安安如苍蝇般嗯了一声。

“安安放心，她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沈之朔用手摩擦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