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将四皇子拉过来,问他:“小四,你又闯什么祸了?”
看见四皇子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和熙公主气得一阵牙痒痒,对皇贵妃道:“周母妃,您别被他这幅样子骗了。我前儿就是看见他这幅样子,怪可怜的,就饶了他,结果他今日又犯了。——这一次,我可是不会饶他!”
皇贵妃的脸上严肃起来,问四皇子:“你到底做什么了?——嗯?”最后一个“嗯”字,拉得长长的。
四皇子听见皇贵妃变了声音,才小声道:“……将阿姐的花样子画坏了……”
皇贵妃和贺宁馨两人都不由有些错愕。——花样子,是绣花用的。四皇子也忒淘气了。
和熙公主气愤愤地道:“那可不是一般的花样子。那是翰林院最善画花鸟的书画大家专门给画的样子,是我求了三哥好久才求到手的。结果他,”手指着四皇子,“画坏了第一幅不说,又画坏了第二幅……”
四皇子抬起头来,也有些气鼓鼓的样子:“我觉得那幅样子不好看!我想给阿姐改得好看一些!”
还振振有辞。
皇贵妃有些头疼,想要教训四皇子一顿。
四皇子却挣脱了皇贵妃的手,扑过去抓着和熙公主的裙摆一阵摇晃,“阿姐”、“阿姐”,叫得人的心都软了。
当皇贵妃拿了戒尺过来教训四皇子的时候,反倒是和熙公主拦着,不让皇贵妃动四皇子一下。
四皇子得意地冲皇贵妃做了个鬼脸,拉着和熙公主的手,先小心翼翼地赔了礼,又道:“阿姐,我那里有南瓜糯米糍,咱们俩一起吃啊!”要跟和熙公主分享自己最爱的食物。
和熙公主伸出手指头,重重地往四皇子白胖的小脸上点了一下,道:“就知道吃,看你胖的。”一行说,一行牵了四皇子的手,对皇贵妃和贺宁馨屈膝行礼,道:“周母妃、镇国公夫人慢聊。我先带四弟下去了。”
皇贵妃点点头,对和熙公主道:“小四他越来越皮了,和熙公主不用客气,该骂就骂,该罚就罚,别纵着他就行。”
和熙公主含笑道:“周母妃放心,四弟虽然淘气。可是知道分寸。这一次,我当然会罚他的。还望周母妃不要生气。”
皇贵妃忙摇头,道:“当然不会。”又好奇地问。“和熙公主要如何罚他?”
和熙公主抿着嘴笑,对四皇子道:“罚你将所有藏着的南瓜糯米糍都拿出来,这一次。只能我吃,你不能吃。只能看着。”
这种惩罚真是“惨无人道”。
四皇子嘴一瘪,险些哭起来。
不过和熙公主和皇贵妃一起看向他的眼神,将他的哭声又压了回去。
看着四皇子没精打采地跟着和熙公主回他住的地儿,贺宁馨微微点头,对皇贵妃道:“想不到他们俩倒是投了缘。”
皇贵妃的眼里都是笑意,对贺宁馨解释:“有一次,和熙公主一个人躲起来哭。被小四发现了,拿了许多他爱吃的点心和玩具去哄和熙公主,让和熙公主很是感动。后来,三皇子见日往外跑,将和熙公主落了单,我们小四又是个自来熟,天天不厌其烦地去邀和熙公主一起吃点心,和熙公主受不了了,开始带着他习字念书,又带着他一起玩闹。”叹了口气。“镇国公夫人也知道,这人与人之间的情谊,都是处出来的。”
贺宁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娘娘说得乃是至理名言。若是隔得远。不常走动,就算再亲的亲戚,也会疏远了。不是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四皇子同和熙公主血脉相连,是怎么也割不断的。”
两人刚才被和熙公主和四皇子打断了说话,现在才又接了上来。
皇贵妃请贺宁馨坐到墙边的扶手椅上,又命宫女上了茶和点心,和贺宁馨闲聊起来,问她最近都做些什么。
贺宁馨便主动跟皇贵妃提及近日来做得事情:“臣妇前几日去了宁远侯府,探望了中风的宁远侯太夫人,又顺便瞧了瞧我那两个谊子、谊女。”
皇贵妃听了,似乎很感兴趣,问贺宁馨:“宁远侯太夫人前一阵子听说中风了,本宫和圣上都很意外。以为太夫人挺过了先皇后的噩耗,又挺过了老侯爷外室进门的纠葛,也不知有什么更大的事情,能打击得了老夫人?”
贺宁馨往皇贵妃那边凑近了些,满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对皇贵妃压低了声音,道:“这事外面的人通不晓得。我就说给娘娘一个人听,娘娘可别说给别人听。——就算说了,也别说是我说的就行了。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是个长舌妇……”
皇贵妃忍住笑,点头温言道:“本宫晓得分寸。”从上首的座位上走下来,坐到了贺宁馨旁边的扶手椅上。
贺宁馨偏了头,侧身对坐在她旁边的皇贵妃低声道:“老侯爷那位外室,可了不得……”
皇贵妃的眉梢微微挑了挑,眼风往屏风后面扫了一眼,又轻轻咳嗽一声,道:“镇国公夫人,怎会知道宁远侯老侯爷的外室是好是歹?”
贺宁馨有些讶异地问皇贵妃:“娘娘说什么话呢?”又撇了撇嘴,带着几分不屑,道:“我怎会知道那种女人是好是歹?——不过是刚好去了宁远侯府一趟,发现宁远侯太夫人的慈宁院,居然已经被那外室把持住了,上上下下都只听她一人的。娘娘也晓得,要大家子里的家生子听一个外人话,是多么难得一件事。”
皇贵妃微微颔首,道:“确实如此。不过……”似乎还是不太信的样子。
贺宁馨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起来,道:“有些话,臣妇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在本宫这里,你不用有任何顾虑。”皇贵妃笑容满面地鼓励贺宁馨。
贺宁馨便咬了咬牙,道:“臣妇不是故意要听人壁脚的……”
皇贵妃脸色奇异地大声咳嗽了一声,将屏风后面的一点异动掩盖了过去。
贺宁馨却是一幅大咧咧的样子,似乎没有意识皇贵妃的不妥,声音也略抬高了一些,有些急切地道:“臣妇就是在路过他们的茶水房的时候,听见两个婆子在闲话,说那位外室手里的银子不是一般的多,还是之前宁远侯府欠的债,都是那位外室拿银子出来还的,后来宁远侯太夫人才同意让她进门……”
宁远侯府欠下巨债的消息,皇贵妃也略知一二。不过柳梦寒拿银子出来还债的事情,却关乎宁远侯府的脸面,宁远侯楚华谨、太夫人和宁远侯夫人裴舒芬都不约而同将此事瞒得死死的。不是当事人,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贺宁馨知道此事,是通过单仁,安郡王其实也知道始末。只是单仁的事,算是安郡王给贺宁馨的一笔人情,是过不了明面的,当然不能向宏宣帝报备。所以宫里头的人,还以为是宁远侯府倾家荡产赔了进去而已。
贺宁馨的这个消息,震动得当然不止皇贵妃一个人。
“娘娘有所不知。这位外室,可是从西南寿昌府来的,还将我们府一位姑娘的亲戚从西南寿昌府带了出来。”贺宁馨满脸鄙夷,继续说道:“好在我们国公爷不是宁远侯老侯爷那样的人,持身自重,没让那位外室栽赃到我们国公爷头上。不然的话,我恐怕也要和宁远侯太夫人一样,被气得中风了。——好端端的,突然来了一个外室,还带了两个快成年的孩子。若不是宁远侯夫人裴舒芬有灵药帮着太夫人调养身体,太夫人早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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