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林微微皱眉,显然听不惯弟这不敬的口气,却也不好拉下脸去与她做口舌之争,只好淡淡点了点头,没在说。
张氏见他并没有就此挑事的意思,心里这才略略安定了些,悻悻的坐下了。看来大房那边目前并没有重新提起“管家权”归属的意思。。。
锦华在一边看戏看的热闹,只觉得这位二奶奶真是十分敏感,动不动就炸了毛似的,看来这事竟成了她的心病一般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自来这管家之权都是落在长房长媳手上的。而李家却偏偏跟别人不一样,外边的产业交给了老大,家里的事却是二房管着,也怪不得张氏总觉得岌岌可危,以至于都神经过敏了。
李茂林刚才提起管教下人的话是事出有因,根本无意抢夺管家之权,这事锦华自然是清楚的。张氏真是多虑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累不累啊。
锦华也终于明白,二房夫妻俩对那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了。本来,这个家里的权利分配貌似十分公平,大房主外,二房主内,可那是在长房长媳体弱多病最后去世的情况下啊。
而如今,锦华加入了这个家庭,打破了原来那种微妙的平衡状态,这是触动到二房的切身利益了啊。
唉,这个矛盾还真不好解决,除非早早分家了事,否则李家这个奇怪的格局还真不好打破呢。
锦华这个旁观人看的清楚,可惜李家自家人被亲情牵扯着,反而身在迷局而不悟。
饭后锦华回了院子不久,韩嬷嬷就笑眯眯的来串门子,说是专程来谢过大爷和大奶的赏赐。
锦华拉着她的手在炕上做了,笑道,“哪里是赏赐啊,这是您老该得的!”
锦华算是看出来了,李茂林跟韩嬷嬷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倒像是亲母子一般。而李茂林跟他亲父母之间反而不那么随便了,老是疙疙瘩瘩的。
两人谦让了一阵,才坐下吃着茶亲热的说起话来。这位韩嬷嬷可是李府的老人儿了,这李府的事哪有她又不的。
锦华当然要把握机会,详尽的跟她打听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她从朱阁哪儿也了解的不少,但朱阁那人一向谨慎,不肯随便说道。韩嬷嬷就不一样了,她跟李茂林关系亲近,又是长辈,很多事情都没有隐瞒的必要。
“大爷从小就跟着老爷在外边跑,可受了老罪了。十几岁的孩子,就在茶行里做小伙计。。。又去茶楼帮着管账。。。还跟着商队去南边贩茶。。。都得学,罪都遭过。。。说起来,都埋怨老爷心狠。。。”说起来,韩嬷嬷还是一脸的愤愤不平。
锦华倒也一点,不过,她眼中的这个吊儿郎当的李茂林,跟韩嬷嬷口中那个吃得苦、受的累的有志少年,根本联系不起来。
“老爷还是偏心二爷,从小就在手心里捧着。。。当然,也是后来买卖做的大了,家里的银钱也宽裕了的缘故,不需要像大爷那样出去受苦了。。。一心只供着二爷念书。。。可惜到现在考了十多年的试了,也没见考个功名。。。”
锦华心里暗暗幸灾乐祸,就那个自私自利的德行,活该都考不出!要是他一旦得了势,那还不抽筋扒皮的搜刮,岂不没了别人的活路了么?
两人正说得热闹,桃子进来报说茗姨娘请安了。
锦华微愣了一下,便让请进来。韩嬷嬷见此,便赶紧告辞走了。
茗姨娘穿着一身丁香色袄裙进来,料子是上好的,但颜色有点显老气,头上也只一根金簪,脸上也是素着的,也并未施脂粉。
锦华便笑着打趣道,“打扮的这么素淡啊?”
茗姨娘恭恭敬敬的施了礼,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婢妾平日便不喜那些鲜艳的颜色,也不太喜欢装扮,脸上涂上脂粉便觉得憋闷。”转而又有些惶恐道,“是不是奶奶觉得婢妾穿的不够喜气啊?婢妾。。。”
锦华见她误会,忙打断她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问问罢了。你觉得舒服便穿好了,只要不逾矩,便都没的。”
专门挑李茂林不在的时候来请安,穿的又是如此的素淡,这位姨娘还真是老实又规矩呢。
茗姨娘又恭恭敬敬的谢过了,“还是奶奶宽厚,体恤婢妾。”
茗姨娘如此多礼,让锦华有些许的不习惯。
茗姨娘又自怀中拿出几个造型、颜色各异的荷包来,躬身递,“这是婢妾闲暇时给奶奶做的,奶奶若不嫌弃,只管留着赏人也是好的。”
锦华取仔细看了,称赞道,“姨娘好俊的针线。”针脚细密,做的又精细,一看即知是费了好些功夫的。
“您真是过奖了!婢妾也算有几分眼力,您身上穿戴的那才是好针指呢,哪是婢妾比得了的?!”
十五章教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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