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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沿着山道去了缘木丙班的坊室，这是之前他与墨凝会面的地方。来之前他与墨凝取得过联系,墨凝回复他就在老地方,沈初便知是此处。

进入时,墨凝正在忙碌，娄虎在一旁打下手,见沈初到来,自觉退到了一旁望风。

沈初不禁佩服墨凝，身处这样的境地依旧不忘潜心偃术。

墨凝则打量了沈初一番,笑调侃：“嗯,面色红润，恢复得不错！”

沈初立刻听明白了墨凝的言下之意,不禁飞红了脸抗议：“墨凝师兄……”

墨凝眨眼，无辜看：“我说错了吗？”

沈初的脸更红了：“师兄，你学坏了。”

墨凝更无辜了,还看了眼娄虎，故意询问：“我有学坏？”

娄虎避而不答，默默撇开脸,失了灵力后的墨凝比之前开朗活泼了不少，也更喜欢“调戏”别人了。

墨凝见状叹息：“小没良心的，让你说句实话都那么难。”

“……”娄虎只好回头，“一本正经”的向沈初解释，“师兄没有学坏。”

“……”这下轮到沈初默了，喂……不要这样啊，我会笑场的。

“行了，这种解释跟没有解释一样。”墨凝及时收手，不再拿两人打趣，只笑看沈初，“你说有要紧事找我，还特意嘱咐我寻个安全的地方，不知是何事？”

“是这样的。”沈初忙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我保留有前世的记忆，我的前世处于一个奇妙的世界中，那个世界里也有偃甲的存在，而且比这里的偃甲要高深得多。偃甲在那里也不叫偃甲，而叫机甲。机甲的制作原理和偃甲大致相同，只在动力方面有区别，机甲并不是依靠灵力运转的。”

“不靠灵力运转？”墨凝显然来了兴趣。

沈初忙继续说：“机甲依靠的是机械动力，机械动力有很多：水力，风力，电力，热力和原子能等等。”

“水力，风力等？”墨凝沉吟一会，疑问，“但是此类动力，难以和灵力匹敌。”

不愧是墨凝，沈初闻言忍不住在心底里赞，继而解释：“单是此类动力自然不行，还要配合精神力制造。”

“精神力？”墨凝头一回听到这个词汇，感觉十分抽象不好理解。

“精神力其实就是眠椽阶的门径。我摸到了门径之后才确定的，在我的前世，精神力是一出生就具有了的，具有精神力的人可以从事机甲的制造，机甲的操纵等职业，不具有的只能从事低级的加工。在前世的一切典籍中都只记载了精神力是人类发展历程中忽然出现的，并未记载其究竟是怎么出现的，出现的条件是什么。因而我一直都未曾想到偃术世界里也会存下精神力。

在我前世的那个世界里，人们已经将精神力运用到了极致，就像现在这个偃术世界里，偃师们将五行灵力运用到极致一样。而相比灵力，精神力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它一旦形成不会消失，只会增强或者减弱。

所以我想师兄之前已经摸到门径，体内可能已有精神力存在，若加以利用，好好练习，或许可以……”

“可我并未感觉你所言的精神力的存在。”墨凝急切打断了沈初的话，显然沈初这个假设让他很兴奋，兴奋到都忘记了一贯延续的礼仪。

沈初忙解释：“或许是感知方法不当。偃师惯有的思路是凭借灵力感知精神力，殊不知精神力一经形成是完全可以绕过灵力，直接感知的。”

“如何直接感知？”

沈初拿出一物，是天目堂谷底矿区特有的金红石，他仔细研究过金红石，发现其内含有钛元素，钛元素是航天材料必不可少的元素，也是机甲师锻炼精神力时惯用的材料。

沈初将金红石置于坊室的工作台上，然后将自己的精神力释放出来，精神力藉由他的操控开始缓慢的沿着金红石外围削。

眠椽阶的精神力在未来世界的精神力评级中只能算是最低的d级，本来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细致的处理，但沈初毕竟是大师级机甲制造师，对精神力的掌控已经到了极致，就算的d级强度，他一样可以做到。

“师兄可试着放空五感，来感知我的操作。”沈初道。

“放空五感？”墨凝略沉吟一会，照着沈初说言的方法尝试。

初时墨凝并无什么感觉，但很快他察觉了一丝微弱的变化，他的触感似乎能延伸到金红石上，略触碰下，还有金红石特有的质感传递过来。

这……

墨凝一愣，这种触感却是和他当初摸到眠椽门径时的触感很像，眠椽门径跨过之后，偃师就能做到人甲合一，偃甲的各部位触感会如数传递给偃师，偃师知晓的同时可以以心念控制偃甲，达到心随我动的境界。

现如今，在不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他也感知到了，墨凝有些难以置信：“这便是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