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勾结？”钱昶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钱昶的反应显然激怒了周衍，冷哼一声：“不要装不知。”

钱昶满是疑惑：“魔尊早在百年前便已陨落。”

“既然你不肯坦白，那就别怪我直接挑明。”周衍怒对钱昶，“你认的那个弟弟原名沈初，是魔尊的嫡传弟子，而你口中一直提及的萧离师傅，便是魔尊，魔尊的本名叫离霄。”

钱昶闻言神色大变：“这……”他想说这件事他并不知晓，但他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下，周衍是不会相信他的话。

果然周衍冷笑了：“还装？若不是和魔尊合作，你们所用偃甲的威力会这么强？”

“不……”钱昶想辩解，离霄虽然在偃甲制作过程中出现过，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接触到真正攻击蓬莱仙宗的那些偃甲，那些偃甲是三尊主之一的鬼谷昧离提供。鬼谷昧离在提供的同时特别强调过不可向任何人提及他的存在，他因此无法和周衍说明白，周衍也会因此一味的认为这些偃甲是魔尊所做，是他们和魔尊勾结的罪证。想到这钱昶的身形不由晃了晃，他十分清楚这个误会的后果会很严重。

钱昶的反应让周衍误认为是东窗事发心虚的结果，心下不由大怒，他与钱昶倾心相交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坦白对之，从不隐瞒任何事，可钱昶却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瞒了他，还酿成了大祸，周衍不由怒而转悲：“我真是错看你了。”

钱昶呼吸一窒，心撕裂般痛着：“不……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周衍紧盯钱昶。

“是……”钱昶在周衍的注视下颓然闭眼，他解释不了。

周衍愤然出手，偃甲在钱昶周身炸裂，没有伤及钱昶一丝一毫：“你是我的最爱，我愿意听你的解释，可……你竟然给不出一个像样的解释，你辜负了你我这么多年的情意。”

“周衍，我没……”

“没有？”周衍怒指火光冲天，血流成河的蓬莱仙宗，“看到这样的景象，你还有脸说没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不是……这样的。”钱昶无力的辩解。

“你还是狡辩！”周衍怒吼悲痛出手，攻击偃甲直扑钱昶。

钱昶猛抬头眼中充满难以置信，周衍竟然会向他出手？

呵……有什么好难以置信的，他无法解释，周衍又身负血与火的仇恨，这是无法调节之下的必然结果！钱昶的眼神逐渐从难以置信变成了颓废放弃，他一点都不想躲，今时今日，钱家的大仇已报，钱家将来必然子嗣茂盛，就这么死在周衍的手里也许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钱昶露出一丝苦笑。

周衍的偃甲在离钱昶心脏一尺距离处被打飞，沈初忽然出现将钱昶护在身后，怒斥：“你疯了！一个人会做什么事不是由既定的事实所决定的，而是由这个人的心所决定的。事实可以诬陷好人，可以混淆视听，人心绝对骗不了人。你应该清楚钱昶绝不是会做出无端杀戮行径的人！”

“我疯了？事实不如人心真实？”周衍冷笑，“人心隔肚皮，如果没有事实的指证，谁知道人心的丑恶？”

“那谁又能辨别得清看到的事实就是真正的事实呢？”

“哈哈哈哈！”周衍发出一阵狂笑，怒指火光，“那里正在流淌着的鲜血难道不是真正的事实？如果不是，那死去的人又算什么？”

“那是！”被人恶意利用之下酿成的惨剧，沈初的话并未有机会说出口，钱昶猛然拉住了他，叹了口气：“算了，不要再辩了。”

“不辩，他会误会一辈子的。”沈初急道。

“可你现在辩得清吗？事实胜于雄辩……”

“可那并不是……”真正的事实。

“算了……”钱昶用完全放弃的口吻，极尽哀求的说着。

沈初的心一痛，钱昶待他宛如亲弟，即便从周衍口中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依旧未改之前的态度，这样的人太难得了，他不能去违背他的意愿，不能去伤害他，他必须维护他，一丝一毫都不允许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