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姜若水疑问。

离霄如实回答：“鲛人尸体出现的那天，有神秘人在村里出没，没有趁机带走尸体，而是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确认村民都认为这是鲛人尸体。”

“确认？”姜若水不解，“尸体一目了然，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姑娘之前是接触过鲛人尸体的，你仔细回想下，尸体是不是腰部受到攻击，断成两截？”离霄问。

姜若水点头，离霄继而道：“姑娘想想，鲛人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人身鱼尾，腰部是两者相接之处，腰部不存在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这尸体可能不是鲛人的。”

“不是鲛人的是什么？”姜若水还是不解。

张山和陈思倒是听明白了，张山赶紧为姜若水解惑：“姜师妹，他的意思是这尸体有可能只是一半人，一半鱼拼起来的。”

“还能这样啊。”姜若水恍然大悟。

“所以藉由这两点，我猜测出鲛人尸体有问题，带走尸体的人会出事。”离霄接口。

姜若水点了点头，相信了离霄，遂又提出不解：“是谁设计出这么恶毒的计谋？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直指我蓬莱仙宗！”

张山和陈思也跟着点头，同看向离霄。

离霄叹了声：“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既不是蓬莱仙宗的人，又长居小渔村不了解外面的事。”

三人闻言有些失望，离霄又添了句：“不过我倒有句忠告要和三位说。”

“什么忠告？”

“这件事很快就会在蓬莱仙宗闹大，你们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已经知道尸体。”离霄道。

“为什么？”姜若水不解，在她看来师门为大，这种事怎么能不回报。

张山和陈思明白离霄的意思，明哲保身，此事明显蓄谋已久，不是他们这种微不足道的弟子可以左右的，报不报都是一样的结果，反而会因为上报惹上嫌疑。

张山立刻劝姜若水：“姜师妹，此人说得有理，齐师姐这会肯定已回师门，已将鲛人尸体之事上报，但她不知尸体真假，往后但凡和尸体有关的事情都会扯上她，届时她落得百口莫辩的境地，但若是师妹你也回报了师门，那齐师姐不仅能脱身，还会趁机陷害你。”

姜若水在其他方面的悟性不高，对这种女人间的争斗倒是通透，一点就通，冷哼：“说得有理，她刚才见死不救，我现在为什么要救她？”

“师妹聪明。”张山夸赞。

姜若水遂对离霄道：“你今天救了我，又提点了我，这份情我记住了，往后你有什么事，我办得了的一定办。”

离霄立刻摆出喜出望外的表情，笑说：“有姑娘这句话，我就不客气了。”

“哦？”姜若水意外对方居然立刻讨要了好处，心下鄙夷，嘴上还是管住了，道，“说。”

“我呢是个梓师，名气谈不上，水平还是有一些的，这么多年村里的偃甲船都是我修的。可小渔村穷，光修船赚不了几个钱，想请姜二小姐说个情，让我去青州侯府谋个小差事。”离霄巴结道。

姜若水一听，心下更鄙夷了：“想去侯府谋事，好大的口气！”

离霄赔笑：“这不在求二小姐嘛。”

姜若水有些不太乐意，觉得离霄此人太过肤浅，张山见状忙将姜若水拉到一边劝说：“师妹，此人当即就索要利好，说明他只是市侩的普通人，心境不高，这样的人好控制。他清楚我们一早就知道鲛人尸体真假这件事，万一将来追查起来，这人见利忘义把事捅出去了，对我们没好处。不如从了他的意，一则满足了他的要求，二则也便于控制。”

“对啊，我光想着我们不说，怎么把他给忘了，我们不说他却说了麻烦了。”姜若水赶紧点了点头，“好，我这就答应他，带他去侯府。”

离霄一听姜若水同意，当即表示出急切的心情，询问什么时候动身？

这下不仅姜若水小看了离霄，连还有些头脑的张山都不由小看了离霄。姜若水看了眼破旧的小渔村，不想在此过夜，便答复：“立刻就走。”

离霄赶紧一面喊沈初收拾东西，一面请姜若水三人在门外稍等。

姜若水早就不想在已成一片废墟的离霄家待了，留了句：动作快点！转身就出去了。

离霄和沈初再次互看一眼，沈初手一动，瞬间就将被拆卸成零件的厨房和矗立在外的其他房屋收进储物袋，又丢出了些不起眼的破房屋材料，整个过程未惊动任何人。

离霄赞许笑：“徒儿，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