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喀的夫人索绰罗氏被弘昱一个“对”字噎的直打嗝。自从丈夫被皇上赐死,儿子们受连累被贬成普通旗人,大房一家的灰色收入没了,丈夫和儿子的俸禄也没了,大部分财产又被充公,不善理家的大房一时捉襟见肘。好在有二房帮衬,大房的日子也慢慢变好,只不过和以前没得比了。
起初索绰罗氏还能忍受每天关起来门来过着平凡日子,随着马思喀贪/污一事被人忘记,家中未婚的女儿们也出热孝,索绰罗氏开始带着闺女媳妇参加贵妇们举办的各式茶话会。
由于马齐乃御前红人,唯一的嫡女又嫁给受宠程度与太子比肩的四阿哥,参加交际的女人们不喜明明已是白身,还时不时端出贵妇款的索绰罗氏,却不敢直接给她脸色。
虽然不能把不请自来的索绰罗氏拒之门外,而交际场上混的贵妇们又有几个是省油灯。有人听到索绰罗氏帮她家女儿打听未婚的青年才俊,非常鄙视,也不看看自家什么样子,好意思攀上三旗的贵公子。
她此举惹得许多参加茶会的贵妇们不喜。又不能指着索绰罗氏的鼻子说,撒泡尿照照自己。也不想告诉她,请马齐的夫人石氏带着侄女们出来比她自个出面好,便挑剔索绰罗氏的穿戴。
索绰罗氏听有人问她头上的发簪怎么那么眼熟,恼怒对方明明知道那是她三年前的簪子还故意给她难堪,当即拂袖而去。到家就把值钱的东西翻出来,东西翻出不少,如果拿去当能换不少钱,死要面子的一家人不当,却盯上隔壁——马齐!
当初分家时,马思喀一房因赡养老人就分了大头,马齐兄弟们只得很小一部分。石氏的嫁妆丰厚,马齐一家这些年过下来,可以说比大房富有。
索绰罗氏瞧见日子红火的二房,故意遗忘马齐当初分家时得的东西很少,当马齐当初得很多,大房也不管二房要别的,给一处百余顷的庄子便可。
索绰罗氏要面子,这话不好直接说,在石氏面前旁敲侧击,石氏做梦也想不到,家中败落后像换了个的大嫂这么异想天开,于是也就一直没回应她。
索绰罗氏误认为精明的石氏故意装作没听懂。打算过些天庶女出嫁,石氏过来添妆时向她哭穷,京中便出了恶奴那档子事。
马齐当时亲眼看到索额图出去,又在顺天府门口看到堆成小山的金银珠宝,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家是不是也有那么胆大包天的下人。
回来家悄悄一查,没赫舍里家的奴才牛逼,也查出不少偷奸耍滑中饱私囊的。由于大半下人都是家生子,有些奴才往上数三代都在府里当差,以致于下人间的关系很复杂,查着查着查到尼楚赫的庄子上,也查到弟弟李荣保,兄长马思喀家里。
弟妹没意见,寡嫂闹起来,嚷嚷着二房欺负人。石氏一怒便说四福晋的陪嫁庄子上的奴才犯了事,她也照样发卖出去。这不,尼楚赫被请回娘家。
索绰罗氏其实想趁机勒/索点钱,勒/索不到钱勒/索一个庄子也好啊。没等她唱下去,四福晋管她要见面礼。
索绰罗氏不敢说不给,弘昱不是旁人,皇上的长孙,手握天津卫海军的大阿哥的嫡子,而且弘昱第一次过来,按规矩要给见面礼。
即便生活最拮据的百姓,见着闺女婆家的孩子也会掏出一个铜板让孩子买糖吃。这是最最基本的礼节,除非不待见闺女的婆家,或者不待见自家闺女。
石氏听到尼楚赫要她去拿钱,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出去。嫁给四阿哥多久,就一心向着皇家,真是白养他这么大!
石氏望着富察.马齐,马齐苦笑,如果四阿哥不在这里他能拿出一千两搪塞四福晋,而四爷在跟前,富察大人扶额,冲夫人道,“去吧。”
尼楚赫没打算放过来闹事的人,“大伯母你这是何意,看不起我们家弘昱?”
索绰罗氏一个趔趄,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看不起皇孙,“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尼楚赫你别胡说。”
“尼楚赫是你叫的?”胤禛见自己福晋故意为难对方,便上去帮忙,“这便是富察家的规矩?”
马齐眼前一黑,“不是!”走到胤禛面前,“四阿哥息怒,家嫂被恶奴气晕了,请你别跟她计较。”说着话从一旁的闺女使眼色,无声地说,“快劝劝你家爷。”
尼楚赫巴不得四阿哥气场全开削一顿大房,让他们以后都不敢来二房闹,“爷别恼,大伯母定是急着找银票,一心二用忘了规矩。”
句句不离钱,索绰罗氏真想掐死她,可她偏偏是四福晋,谁敢对四阿哥的福晋不敬,谁就有可能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索绰罗氏想多活几年,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跟搞掉好些朝廷重臣的四阿哥叫板,苦着脸让家人回去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