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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134,出轨?我不记得我还睡过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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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她还在为自己的女儿想着后路,江秉毅成绩骄人,考上一所顶尖的大学是十拿九稳的事,她想让他前途无量,却又怕有那么一天,怕他忘记了吕家对他的恩情,那她女儿不是白白在他身上耗去了大好年华。

江秉毅懂吕母的担忧,当时想也没想,点头就同意了,他察觉到吕秀珍眼中因为母亲即将离世的悲伤和终于能成为他妻子的喜悦,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的很。

吕母咽气后吕秀珍流下两行热泪,之后伏在她母亲渐冷的尸身上哭的惊天动地,是悲痛,也是不用再担心江秉毅到底愿不愿意娶她的解脱。

他们的婚事顺理成章的办了,婚后一个月江秉毅大学开学,吕秀珍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给他践行。

直到吕秀珍在村口挥泪送别江秉毅,江秉毅也没觉得他有多爱面前的女人,感激并不等同于爱情。

但他已经选择了娶她,他们既有夫妻之名,也有了夫妻之实,只是为了方便读书,没有办那一纸结婚证罢了。

他明明也可以不娶的,他不怕同乡人骂他狼心狗肺,不怕世人说他不知恩图报,他只是觉得,如果不娶吕秀珍他就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仿佛吕秀珍的家庭悲剧是他一手造成的一样,虽然事实并不如此。

直到他上了大学,并在校园里遇见了江韵的母亲章瑾慧,那时江秉毅才知道自己娶吕秀珍是个多大的错误。

章家滔天巨富,在这座城声势浩大。章瑾慧才貌双全聪慧绝伦,却爱上了这个农村来的男人。

她不知到江秉毅在乡下已经有过婚姻,觉只是觉得这男人虽出身不好,却难得的不卑不亢、聪颖好学,两人志趣相投,会是一生一世的伴侣。

当时江秉毅尚且不知章瑾慧是章家小姐,又因为他家有吕秀珍这个妻子,虽然没有领证,但总归是夫妻了,他对她有责任。

所以,一开始,对于章瑾慧这份热烈的感情,他是拒绝的。

他闪躲过,无视过,甚至强逼自己压下心中反复涌起的痴心妄想,章瑾慧是谁,江州奉先集团总理事人章孝先的独女。

虽他爱上她时并不知晓她的身份,但现实如此,不容他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做鸵鸟。

仅凭他一届寒衣身无分文的处境,若是他与章瑾慧在一起,江州人哪一个不说他心术不正想靠裙带关系登高望远。

他们甚至会说他想在章孝先百年之后,做为唯一继承人章瑾慧夫婿的身份,顺理成章的接下奉先集团的理事权。

所有的舆-论他都想过,所有的阻力他都明白,甚至他遥远的家乡还有一个等着他飞黄腾达后接她到城里过活的女人他都想到了。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很多情感,越是压抑越是膨胀,越是无视越是如影随形,他明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是奢望,是毒药,却还是没能劝住自己饮鸩止渴。

他和章瑾慧恋爱了,爱的深沉而炽烈,爱到整个江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堂堂名门贵女,明艳的像一朵开到极盛之时的鲜花,却绕过一众世家公子,看上了从乡下来的穷小子,这是怎样值得茶余饭后的话题,他很清楚。

他不知道的是,他与章瑾慧毕业结婚那年,家乡等他的吕秀珍带着时年已经三岁的儿子,历经千辛万苦偷偷进城来了,还亲眼目睹了他与别的女人的婚礼。

那一日的他还是吕秀珍所认识的那个江秉毅,却似乎又不是他了,他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精神抖擞的新郎装,与美丽的新娘一起牵手走在红毯上,脸上带着一种叫做满足的笑容,完全忘记了他早在四年前已经有了家室。

那几年他曾多次从邮政给吕秀珍寄钱,有时还带着书信,一开始吕秀珍还觉得很开心,江秉毅在外上学还惦念着她,她虽不能与他见面,却也觉得甜蜜。

然而这样的甜蜜却未能维持长久,因为敏感的吕秀珍发现自从江秉毅走的第二年,他的信越来越少了,到最后甚至一封都再没有收到过。

虽然他的钱都会准时寄过来,她心里还是起了疑,决定带三岁的儿子去江州一趟,亲眼见见他。

就是这样,从没走出过他们那个小县城的吕秀珍从家乡出发了,几经周折到了江州却没想到等着她的竟然是那样一幕。

她不是莽撞的人,在江州待了几天,趁着江秉毅出门时尾随着他,终于找到了与他说话的机会。

江秉毅看到她时没有重逢的喜悦,没有诉不完的相思之情,他朗朗双目之后写满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惊恐。

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们在一处僻静的茶室里谈话,吕秀珍把江明琮带到了他面前,江秉毅困惑。吕秀珍说,她那些年的信件里从没提及过儿子,原本是想给江秉毅一个惊喜,只要他高兴,她这些年在老家辛苦养育儿子的累与泪她都可以忘掉。

却没想到她准备的这个惊喜到了江秉毅这里简直变成了惊吓,江秉毅从来没想过自己一走多年,如今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

他心里不接受吕秀珍母子,对江明琮也没有太多父子之间的怜惜,只是当即决定给吕秀珍一大笔钱,让她带着儿子回老家去。

吕秀珍哭着打他骂他他概不还手,他不爱她,可是心中的亏欠彼时却积累的像一座山,压垮了他心底的强硬,那是他与章瑾慧婚后唯一一次夜不归宿。

江秉毅开了间房,吕秀珍索欢,他一开始不为所动,后来吕秀珍哭诉了这些年她是如何为他守身如玉,如何为他艰难生子,如何在那个荒僻的村子里满怀希望地等着他接她来过好日子,他心中虽然无关爱与不爱,却又软又疼,与她一夜*。

一夜之后吕秀珍答应他放手,最后也真的放手了,那时的吕秀珍清楚地知道,她与江秉毅已经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学识的匮乏让她觉得无地自容,尤其是在看到章瑾慧之后,她与生俱来的自卑感更是将她彻底击败。

与章瑾慧相比,若章瑾慧是那天上的明月,她觉得她自己简直就是地上的尘埃,水底的淤泥,贫穷和等待让她变得丑陋不堪。

她接受了那一大笔钱,带着江明琮离开了。

让江秉毅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离开了整整十二年,最后又回来了,身边带着的竟然已经是一子一女,而这次他的际遇却没有第一次那么幸运。

江秉毅这些年已经逐渐洗脱了身上穷人的烙印,通过自己的努力被上流社会那些他根本就不在乎的人认可,他以为自己早已高枕无忧,意外却还是来的那么令人骇然。

第二次来江州的吕秀珍仍旧是泪流满面,她原本以为凭着江秉毅给她的钱,够她供江明琮念一所很好的学校,待将来江明琮功成名就,她理所应当享儿子的福,何须受别人白眼。

但这一年江明琮却病了,病的很严重,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儿子躺在病床上,虚弱而无助。

他像他的父亲江秉毅一样,学习成绩让那些被他甩在身后的人望而却步,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却得了十分严重的血液病,吕秀珍那点钱经过十年的时光洗礼,根本是杯水车薪。

在她们那个封闭的乡镇里,知识没能改变命运,贫困却代代相传。

她父亲当年工地意外,没钱治疗,就那样耗死了,她决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再因钱送命。

做为一个恨了江秉毅十年的女人,做为江明琮的母亲,她心中愤怒的火终于彻彻底底烧了起来,再也无法熄灭。

她找到江秉毅时江秉毅与章瑾慧已有一女,就是江韵,那年江韵七岁,天真烂漫的孩童年纪,江秉毅与章瑾慧夫妻恩爱,十分宠她。

所以当看到近乎营养不良的江萍时,两相对比之下落差如此之大,莫说是江秉毅,换了任何人也会自责,会心软。

吕秀珍说江萍就是她第一次来江州,与江秉毅一同下榻酒店那一晚怀上的,她回去后心念俱灰,从没想过再涉足江州这个地方,这十年生活无论如何艰难,她都咬着牙挺过来了,直到江明琮生了病。

他们那地方医疗条件差,她的钱也用完了,她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来江州求助江秉毅。

一番话她说的声泪俱下,任何人看了都不会不为所动。更何况,她还道出了一件事,当年她母亲生病,江秉毅正在念书,两边都需要钱,她想给她母亲看病,手上的钱却实在不敢动。

她母亲知道她的心思,反正她那病也治不了,不过是多拖些日子少拖些日子的问题,所以吕母一直不肯就医,就是为了把这个钱省下来让江秉毅上学用。

江秉毅哪里知道这些,看到一双儿女他的愧疚感已经让他崩溃,吕秀珍这么一说,他更觉得吕母也是因他而死,心下更是愧对吕家。

其实吕秀珍不了解他,就算她不说这些,他也不会对江明琮放任不管,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

江明琮是个十分聪明的少年,长相又与他当年极像,彼此间血脉相连是想抹都抹不去的事实。

后来他买了房安置吕秀珍和一双儿女,并让江明琮在本市最好的医院住下,让最好的专家给他诊治。

再后来,吕秀珍多次逼江秉毅与章瑾惠说清楚,江秉毅始终举棋不定,所以才有了江韵外公章孝先葬礼上吕秀珍携子女前去找江秉毅的事。

讲完故事之后,江萍望着坐在她面前的江韵,讽笑道,“江韵,你以为你妈是秦香莲,呵,你错了,我妈才是被背叛的那个。从一开始就是你和你妈鸠占鹊巢,抢了原本应该我和我妈妈的东西。你说说,我说你妈死有余辜,我错了吗?”

江韵没回话,或许,吕秀珍的母亲不该逼江秉毅娶吕秀珍,又或者,江秉毅早在章瑾惠爱上他时就该对章瑾惠坦白,说他在乡下有妻子,他以为没领过证就能瞒天过海,却低估了吕秀珍的手段。

所有事,从源头处就是错的,或许章瑾惠遇到江秉毅本身就是个错误。

江韵起身,从监禁室往外走,江萍在她身后低笑,笑声癫狂,“就算我跟你说了这些,也不足以让你放过我,对吗?”

江韵回眸,对江萍投去一眼,“是。”

这天,阳光格外好,江韵是趁上午不太忙来赴江萍的约的,但来这一趟,并没能让她释怀多少。

对父母亲曾经的事多了些了解,她反而不知道到底该恨谁了,一颗心也飘飘忽忽,没有着落。

下午的班她没去上,直接就开车去了慕氏,新年之后正是繁忙的时候,慕寒川一直在开会,她就在他办公室等他。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入办公室,江韵靠在沙发上觉得有些困,索性就侧身躺进沙发里,头枕着自己交叠的双手。

这天下午,她做了个不怎么美好的梦,梦里,慕寒川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带进了于归园,还在属于她的房间里住了整整三天,这三天,慕寒川一步也没从房门迈出来过。

江韵气极了,找慕建廷和慕传勋理论,然而那两人都不帮她,她伤心的不得了,跑回章家老宅告状,姥爷和舅舅却告诉她,有钱男人都这样,你既然做了他妻子,就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韵满肚子火无处发泄,一个人住在主栋别墅后面的小房子里,别提多凄凉。

三天之后,她回到主栋别墅,推开卧室的门,毫不客气地对躺在属于她的床上的女人道,“小贱蹄子滚出去。”

却见慕寒川在实木窗台上靠着抽烟,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情绪莫测,白雾升起,他望着江韵,薄唇里吐出几个字,“你叫谁滚呢?”

江韵在心里把他祖宗八十代问候了个遍,哭着收拾东西说要离婚,男人连丝毫犹豫都没有,开车就带她到民政局把离婚证给领了。

她就抱着离婚证一直哭,明知道是梦,却哭得怎么都醒不过来。

慕寒川就是这时开完会回办公室的,下午四点,太阳已经西斜,他看到那小女人微微蜷缩着身子侧躺着,黑发散在沙发上,细密纤长微翘的睫毛,小巧高挺的鼻梁,淡粉的唇。

心头一颤,慕寒川喉结微动,到休息室拿了毛毯来给江韵盖上。

江韵被他的动作惊醒,抬眸就满眼是泪地对他说,“慕寒川你出轨。”

男人忙活了一天,原本很累,此时闻言忽然一惊,松了松颈上的领带,挑着一对好看的眉毛,大手捧起了他那小妻子的脸。

指腹摩挲着江韵微红的嘴唇,慕寒川眯着眼与她对视,用无比成熟无比撩妹的老男人语气道,“出轨?除了你,我不记得我还睡过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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