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秦落落抢过了公羊留手里的牛角梳子,当做防身武器,跟在付丙荣和谭正文的身后,进了屋子。
杨泽打量了屋里,这屋子不算小了,摆了十好几张桌子,坐满了一半的人,足足有二三十人,这些人清一色的大汉,有的穿着胡人的皮裘,有的穿着汉人的棉袄,每个人的身边都放着兵器,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
大车里的伙计快步过来,陪着笑脸道:“敢问客人是从哪里来的,看着眼生,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店。”这伙计见杨泽穿的不错,衣服料子挺贵的,他身后两个随从的衣服也挺不错,一看就是有钱人,可再往后那两个,衣服就不咋地了,也就是两个普通百姓装扮罢了。
杨泽和付丙荣谭正文他们三个,穿的衣服都是自己的,那肯定是不能亏了自己,而公羊留和秦落落的衣服则是临时换上的,是杨泽手下人的衣服,严格来讲属于仆人的衣服,那能好到哪儿去,要也是水光溜滑的,那还是仆人穿的衣服了么。
杨泽大声道:“住店的钱没有,得现赚才行,可吃饭的钱还是有几个的,你好酒好肉拿上来吧,这天都黑了,我们也找不到别的吃饭地方了。”
伙计一笑,道:“要是客人你们不嫌弃,那在小店的大堂里对付一宿也成,咱们这儿天黑不打烊,大家一起在堂里凑合着住,聊聊天,一宿也就过去了。”说着话,他把杨泽等人引到了靠墙的一张胡g。
屋里那些大汉都不说话,看着杨泽等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目不转睛地瞪着看,目光中颇有不怀好意的味道。
杨泽满不在乎,至少他能装出来满不在乎的表情,他回头看了眼秦落落和公羊留,见他俩还站在原地,满脸都是害怕的表情,这个太丢人了,这时候就要嚣张,要牛皮哄哄的,一脸的害怕,是做给谁看呢?
一招手,杨泽道:“你们这两个丢了马的家伙,都过来坐,不要做出一副死人样儿来,不就是丢了马么,来到这求州,还怕买不到马么,没出息的东西!”
秦落落和公羊留被他一通呵斥,不但没有生气,却反而心里一松。还好,杨泽这么一说,他俩害怕的表情就可以被掩饰过去了,人家说得也对,他俩是够没出息的。
秦落落紧走几步,想走到桌子边,可走得快了些,有点慌张了,一不小心手里的牛角梳子掉到了地上!东西掉了,自然而然的他就要弯腰去捡,可身子一腰,腰带竟然松了,衣襟松开,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腰,还有肚兜儿的一角!
他人长得胖了些,又一直养尊处优的过曰子,腰上白花花的肉还挺耀眼的,尤其是那肚兜儿的一角,却是红色,白肉红兜兜,更显得色彩分明,十分的醒目!
屋子里忽然哄堂大笑,一屋子的大汉全都嗷嗷怪叫起来,有的大汉甚至叫道:“乖乖的,莫非是女扮男装,这一腰的好肉,看得大爷直流口水啊!”
有的大汉更说道:“没长胡子,白白嫩嫩的,莫非真是娘们儿不成?”
这些人都是盗匪一类的人物,哪可能有什么好话,自然什么恶心说什么!
杨泽心想:“我说秦公公,你这是干嘛,是在学别人捡肥皂么?你也真行,竟然捡起了梳子!嗯,腰上的肉确实挺白,还好有肚兜儿挡着,要不然整张肚皮都得露出来,肚兜儿虽是女人的**,但你——幸好有穿!”
秦落落面红耳赤的直起了腰,他身上的衣服是别人的,本来就不合身,腰带没系紧,这个时候好巧不巧地还松了,这让他情何以堪,至于说到肚兜儿,宦官嘛,身为公公,男女不分,**什么的,当然也是男女不分,穿啥还不是穿啊,舒服就行呗!
紧了紧腰带,秦落落很有些恼羞成怒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的腰么,你们自己也有!”他平常说话的声音,有些公鸭嗓,可现在一着急,声音便尖锐起来,听着更加不象男人了!
大汉们更加哄笑,有的甚至叫道:“咱们的腰,没你的好看,这娘们儿声音真好听!”
公羊留在后面听着一咧嘴,好听?实在没听出来好听!他扶了秦落落一把,扶还在生气的秦公公在杨泽的身旁坐了下来。
大汉们仍在哄笑,但由此一闹,却是对杨泽等人的提防之意减弱了不少,再没人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看了,顶多也就是笑**地盯着秦落落看。
过不多时,伙计送上了酒肉,酒是劣酒,肉也以大肥肉为主,杨泽等人都是官员出身,那会喜欢吃这些,再说他们也不是进来吃饭的,只不过略略动了几筷,便都不吃了,酒更是没人喝,只有杨泽在装模作样地叫着好酒。
杨泽想了想,把酒碗放下,高声把伙计叫了过来,大声道:“最近你们这里,有没有马卖啊,我要好马,但却要便宜一些的,物美价廉的,有没有啊?”
伙计一笑,道:“客人,又要好马,又要便宜,这个不好找了,除非那马是……嘿嘿,客人是明白人,小的不说,你也懂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