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和药方是在什么时候被人掉了包的呢?
“郑大夫,这不是我所开的那张药方。”孔缺望着郑杏春,说道。
“可是刚刚你明明承认这药方是你开的。”郑杏春面无表情地说道。
“刚才我并没有看清楚。”孔缺说。
“你胡说,你自己开的药方你会不认得?这分明就是狡辩,想推脱责任,你害死了我们的父亲,你还我们父亲的命来!”那中年人此刻愤怒的握紧了拳头,发红了的眼睛中几乎喷出火来。
孔缺的心不禁往下沉去,眼前的形势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百口莫辩,他突然望向那名店伙计,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这位病人的家属抓的药有哪些?”
如今,孔缺将唯一的一丝希望放在了这名店伙计身上,如果他还记得自己所开的药方和给病人所抓的药,那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这名店伙计竟冲他抱歉地摇摇头。
孔缺只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向他袭来,但是他并没有去怪这名店伙计,毕竟,一天下来,他所抓的药不知道有多少,不记得也是常事。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孔缺想到这里望向那名中年人,说:“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是那张药方真的不是我开的。我现在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你以为我们都跟你一样狡猾吗?我们有什么绝对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做人做事就要光明磊落,哼!”
孔缺听了他的一顿冷嘲热讽,表情不变地问:“我现在怀疑你们的药方和药被人掉了包,所以我想问你,在回去的路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我原谅你的怀疑,现在我就要告诉你,在回去的路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现在你还想用什么阴谋来狡辩,尽管使出来吧,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中年男人几乎用咆哮的声音说。
“孔大夫,暂且不去说药方和药是不是你开的,我先问你,这名死者的死因你可知道是什么?”郑杏春突然说道。
“中毒而死。”孔缺回答道。
“因何而中毒?”郑杏春又问。
“马钱子。”孔缺又答。
“那么请问,你所开的药方中可有马钱子这一味药?”郑杏春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直盯着孔缺,再次问道。
“有。”孔缺没有丝毫迟疑,如实回答。虽然这个回答对他来说更加不利,但是他必须照实回答。
“孔大夫,虽然你我以往有些过节,但是今天我的确很想相信这张药方不是你开的,然而,如今我也无能为力。我看还是等师父他老人家来了再断此事吧。”
郑杏春一脸的真诚地说完这一番话,仿佛,他已放下了跟孔缺的恩怨一样。接着,他望向中年人,又说:“你们先节哀顺变,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但是我的师父他老人家可以做主,等师父他老人家来了之后,一定会弄清楚此事的是是非非的。”
“他不是可以起死回生吗?为什么不试试将这位病人救活?”
这时,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顿时引来一片附和,口口声声要孔缺将死者救活——对于孔缺将孙坚老爷子救活的新闻报道,这些人都是看了的。
郑杏春望向孔缺,说:“想要洗脱你的清白,恐怕只有将死者救活了,你何不试一试?”
这时,那死者的四个家属听到此话,相互对视一眼,各自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异样。
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没有人觉察到他们的异常反应。
“我救不活他。”孔缺说。
那死者的四个家属一听此话,各自的脸上竟闪过一丝喜色。同样的这一切,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