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缯瞟了眼身后，虽然被拦在警戒线外，但是记者早已将镜头对准了这边，这也是他没有出声骂回去的原因之一。但他也不打算放第一目击证人就这样离开，就在脑子飞转怎样平息这件事情的时候，身后的可可突然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杨老太太面前不远处。

“对不起。”可可。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杨姐骂人的嘴型还张在哪里，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的警察。

王爱国和薛阳显然没想到法医会来上这么一句。

一时间嘈杂的吵闹声猛然寂静了下来。

大缯看向可可，她的嘴角抿紧，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散发出一种大缯从未见过的光芒，尖锐而强烈，那是愤怒夹杂着不甘的神色，也是这种情绪所以让她开口就对目击者脱口就出的道歉。

对不起，让老太太你看到这种悲惨的事情。

对不起，我们没有再早一抓住他。

杨老太太的手还抓在女儿的衣角，缓缓的放下了，还在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时候，她慢慢地，“没有啥好对不起的，唉……作孽啊，那啥笔录，录就录吧。”

“妈！！”杨姐显然不满意母亲的决定。

老太太摆摆手阻止她下去，“我七十六岁了，看到的事情太多了，这惊吓算不上什么，那个娃……躺着的那个，多大啊？”她着抬头看着可可。

可可脸上有一丝动容，“二十左右。”

“唉……真是作孽，录吧录吧，我看到啥都会告诉你们……你们能抓住杀人犯么？”老太太着又抬起头来看着可可。

可可微微皱起了眉，想到古吉刚才的话，和不远处正躺在地上的“人”，了头。

大缯一个跨步走了过来，“杨姐，笔录不会要很多时间，笔录完了之后我会派人送老太太到公安局旁边的军医院做全身检查，费用全部我们来，你看这样行么？我们也很抱歉让老太太受到这样的惊吓，我保证一定尽全力抓住这个犯人。”

杨姐看看母亲的脸色，知道这个温和的老太太其实认定了一件事情，谁都没用，只有深深叹一口气，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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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你不跟我们一起？”大缯追着可可的步伐问。

可可摇头，然后指着蓝色运尸车，“我跟着运尸车走，还要去一次医学院，今天之内我会安排全面解剖验尸。”

大缯看着可可的脸色，总觉得她和之前不一样，仿佛被激起了一种力量，整个人变得不一样起来。

“大缯，”可可一脚踩上了运尸车又回头，“你的对，去他妈的情绪，没抓到他们之前，我什么情绪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