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染心砰的一颤，看着他那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睫毛一颤眼泪滚了出来，想张嘴却没有一个字，尽数都卡在喉间说不出口。

君莫离松了手，黑暗中他立直了的身子，就那么静寞的站在慕晴染面前。

“我不想知道你为何来找我，我也不想听你回忆过去，如今你在我眼里无非就是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罢了…”顿了顿，君莫离狠咬了声色，“既然你只是来缅怀过去的或者只是想解个惑，那你就别来招惹本王，最好有多远就滚多远！”

风扬起君莫离的衣摆，墨色远去，慕晴染看着空气，失神的眼定格。

……

主营军帐中，君莫离站在桌前，一只手抬着顾倾城的下巴，一只手小心的给她的额头上着药。

十年前的救命之恩同这几年无数次沙场上的并肩作战生死与共，让他们早已没有那么多顾忌，且顾倾城性格大方，也不会像一般女子那样扭捏。

上完药，顾倾城抬眸，看着一旁在收拾药瓶的君莫离，终于忍不住问道，“同你有过婚约的就是那小姑娘吧？”

君莫离指尖颤了颤，淡漠的点点头，将药瓶全部放进药箱后，落座下来。

顾倾城轻哧淡笑一声，摇摇头别开脸，“我说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想搭理我，原来是因为我那日说了她。”

君莫离抓过桌上茶壶添了两杯水，给顾倾城递过去一杯，自己端着另一被浅酌一口，凝视着烛火依旧不说话。

顾倾城知道他在表达歉意，无语地抓起杯子喝了一口，表达算了。

“你不是说她快要嫁人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你？”想了想，顾倾城还是不解，出声问道。

君莫离墨瞳凝远，仍然并不回答。

他记得，距离慕晴染出嫁的日子已经不足半月，在半个月前他脱离险境后，祁言同援军已经班师回朝，准备婚事。

在她一身狼狈的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天中午，他便收到了无情的信笺，知道了她来了的消息，但当他知道慕晴染是因为知道自己曾不遗余力的庇护着她，心生感动才来见自己“最后一面”，他满是激动雀跃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于是，当慕晴染闯入他的眼帘的时候，尽管心脏猛颤他可以做到那般漠然，他着实想撵她走，可面对她，终究是…舍不得。

无奈的模样落在顾倾城眼中，顿了顿，她缓缓伸手，握住君莫离的掌心，“阿离，她不会是逃婚，才跑来投奔你的吧？”

“不是！”君莫离终于启声，淡吐了两个字给出了她答案。

顾倾城撇了撇小嘴，语气带着几分妒忌，“你的情绪会受她影响，是因为你喜欢她吗？”

君莫离闻言怔了怔，墨瞳若有所思的看了顾倾城一眼，不作声色的收回了手，“你问多了。”

冷淡的言语，让顾倾城想起自己曾经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