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南门,七百身穿重甲的陷阵兵,严阵以待,一个小型的玄甲阵早已摆好,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居中,钩镰兵在后,虽然只有寥寥七百人,却互为攻守,毫无破绽,宛如一柄蓄势藏鞘的利剑一般,虽未显露锋芒,却让人不敢小视,冷风呼啸而至,卷起的落叶不住的吹打在众人的脸庞上,却没有一个人挪动半分,七百人,如七百具石雕一般,巍峨挺立,目视前方,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居中的位置,高顺手持长枪,神色冷峻,刀削的脸上,阴沉似水,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双冷漠的眼睛,透着森冷的杀意,眼睛一眨不眨,始终盯视着前方的街道。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众人身后,城门左右洞开,另外三门,都防守严密,唯恐董羿走脱,高顺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留下的兵力最少,甚至连城门都提前打开了,似乎巴不得董羿从南门出城。
张辽得知高顺的异动,脸色变得格外凝重,别人不了解高顺,张辽却深知,看来高顺彻底动了杀机,摆明了要让陷阵营送董羿上路。
见宋宪魏续的残兵已经不多,身后不远处,董璜董越的骑兵已经跃跃欲试,董羿余光扫了一眼两旁的豪门阔府,目光落在不远处袁府巍峨雄伟的府门,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冷笑,冲许褚一摆手,偷偷打了个眼色。
许褚会意,咧嘴大笑一声,“主公,你就请好吧。”眼见一个骑兵冲来,马蹄奔腾,来势汹汹,许褚暗赞一声“来的好。”孤身挺立在马前,面无惧色,不躲不闪,那马背上的骑兵心中得意,径直催马撞向许褚,离得近了,手中长枪也一并刺出,眼看枪头就要刺穿许褚的心窝,突然许褚猛一侧步,身子微微挪动了一下,便轻易躲过了枪头,那骑兵愣神之际,许褚手中雁翎刀斜肩横扫,直奔骑兵握枪的手腕削来,速度风驰电掣,呼啸而至,让人来不及闪躲,许褚空出的左手,则陡然攥紧,奔着骑兵胯下战马的脖子狠狠的击打了出去。
“噗嗤…轰隆”雁翎刀毫不留情的斩断了那骑兵的手腕,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骑兵翻身哀嚎着栽落马下,而那匹运气不幸的战马也抵挡不住许褚一拳的神威,许褚天生神力,昔日倒拽耕牛,轻松自如,尽管一匹战马不下千斤重,在许褚眼中,也不过如此,一拳砸倒奔驰的战马,许褚将雁翎刀背在身后,弯腰抓住战马的马蹄,一声怒吼,宛如野兽咆哮,天雷炸响,震的四周兵卒纷纷耳颤不已,许褚抡起战马磨盘一样身形越转越快,不少刚刚靠近的并州军,躲闪不及,纷纷被空中快速旋转的战马砸的晕头转向,最终一个个惨叫着骨断筋折的被砸倒在地,许褚越转越快,速度越来越猛,猛然又一声暴喝,双手陡然松开,战马嗖的一声,携带惊人的威势炮弹一般直奔厚重奢华的袁家府门砸去。
“嘶…这人究竟是人还是鬼,竟然有此等神力。”高楼上观瞧的众兵将,见许褚如此神勇,全都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这些沙场兵将,心中只崇拜勇武之人,董羿的胆魄,加上众人的悍勇表现,一次次让他们震撼,一次次让他们刮目相看,虽然之前在阳城董羿杀了不少西凉兵,可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西凉系是董卓的铁血嫡系,他们对董卓忠耿不二,董羿麾下能有此等猛将,坦白来说,西凉兵将心里都是敬服的。
西凉系上下一心,自然希望董卓霸业有成后继有人,不然,这次李、郭汜、张济、樊稠四大中郎将也不会齐心替董羿求情开脱了。
西凉系本来就对并州系洛阳系有间隙,如今亲眼所见并州军节节败退,率先出战的六千兵将眼看着就要全军覆灭,西凉众将,心里全都酣畅无比。
“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竟然剑法如此了得,手段如何狠辣。”不少看客目光聚焦在王越身上,越看越惊,越看越骇然,面对四面重重围困,王越身如狸猫,矫健如猿,不时的飞上飞下,似乎再多的围堵,在他眼中,都犹如无物,每一次挥剑,都干净利落,看似简练,却最直接,兔起鹊落间,不时的有人头飞起,可王越一身黑袍随风猎猎飘洒,自始至终,竟没有沾染一滴血迹。
“啊…”一个骑兵刚冲到董羿近前,忽然斜刺里黑影一闪,紧跟着一张黑幕便罩在了他的眼前,那骑兵竟看不清眼前之物,原来,王越冲天而起,轻松几个借力,身子已经飞到了骑兵的头上,双脚蜻蜓点水一般飘飘然落在骑兵脖颈两侧,直到脚尖用力,那骑兵才觉察到自己肩头竟然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