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云沉默不语，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小蝶说的是对的，没有人责怪她拉低了士气。

小蝶看起来很小，不过才十八岁而已，是三个月之前才从社稷学院下山的。她很小，也很单纯，原本她这个年龄和阅历，师妃暄是不会让她下山的。

不过自从李飞到了慈航静斋之后，改变了慈航静斋的一些行为方式，李飞认为关在笼子里的鸟是养不大的。每个人都有权利来到山下世界，到这世俗世界走一遭。

小蝶受不了慈航静斋枯燥的生活，就是那个时候下山的。当时于小蝶一起下山的一批人还有很多，小蝶只是其中之一。

严格说起来这一批下山的弟子虽然下山了，但与陆秀云这些人不同，陆秀云是彻彻底底的下山了，只能算是从慈航静斋走出的弟子，但小蝶这一些人还属于真正的慈航静斋的弟子，只是下山来跟着陆秀云历练的，她们还会回社稷学院。

可今天小蝶却要死在这里了，再也回不去慈航静斋。为此，陆秀云很是内疚。她轻声叹道：“唉…小蝶，我对不起你们……”

小蝶笑着说道：“嘻嘻……秀云师叔，我不怪你的……你是个好人，二师姐也是个好人，这几个月我跟着你们学到了很多东西呢……”

沉默。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尤其是陆秀云还有两个跟陆秀云一辈的人，都没有说话了。

小蝶这批人是慈航静斋交给她们带着历练的，却没有想到今天却带没了，她们心中非常不好受……

“秀云师叔，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呢。”还是小蝶打破了沉默，她吐了吐舌头，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一点也不畏惧，却是个天姓乐观的人。

也许是被小蝶的情绪感染力，陆秀云难得的笑了笑，说道：“小妮子，说吧……”

小蝶问道：“大师姐曾经发了号令过来，说要我们离开李家，去三龙帮帮助大师兄。秀云师叔，为什么不遵从大师姐的号令？而要留在李家帮二师姐呢？”

“唉，或许当时我们去李飞那里的话，也不会落进宇文家和瓦岗寨的埋伏。”说这话的却是陆秀云的一个师妹，跟陆秀云一个辈分的，名叫徐云华。

小蝶笑着说道：“嘻嘻，徐师叔说的对呢，大师兄其实人很好的。在慈航静斋的时候，好多师姐都喜欢他呢，而且他也好厉害的。我听说他一个人灭了世俗魔门的大统领安隆的天莲宗呢。”

李飞在慈航静斋崇拜者甚多，看样子这小蝶也是其中一个。

陆秀云却冷哼一声，不屑道：“哼！一个人灭了天莲宗，小蝶你以为那安隆是吃素的！世俗魔门四大统领，每一个武功都深不可测，那安隆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谁知道那李飞使了什么诡计……”

看陆秀云这语气却是很瞧不起李飞的样子。

小蝶吐着舌头说道：“嘻嘻……秀云师叔，你为何总是和大师兄过不去呢？”

“小蝶…你……”陆秀云微怒，就要骂她。但将小蝶带入如此境地，她心中本就对小蝶心怀愧疚，便也开不了口了。只得无奈的说道：“小蝶你既然崇拜李飞那小子，为何不去三龙帮呢？”

小蝶笑道：“嘻嘻，大师兄是很好啦，但是秀云师叔对我也好啊，这里这些师姐们都对我好呢。当时师傅既然让我跟着秀云师叔历练，秀云师叔不去大师兄那里，我自然也是不会去的啦……”

“唉，你徐师叔刚才说的对。也许你去了李飞那里，就不会跟这我受死了，李飞那小子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三龙帮却很不错，寇仲和徐子陵都是一号人物……”

陆秀云说着说着，又沉默不语了。

小蝶却是一定先知道答案，又追问道：“嘻嘻，秀云师叔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大师兄呢，非要坚决不去三龙帮，而是帮着二师姐的李家呢？”

“你二师姐的二哥为人宅心仁厚，御下有方，又能听进去谏言，将来一定是个明主。这是其一。”

陆秀云又说道：“其二，那个李飞对慈航静斋也是不怀好意的，他的本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骗女人的本事一定很高明，他为人风流成姓。仅仅是在社稷学院里面的女人就不计其数，你大师姐就是其中一个！这样的男人，会是好人吗？”

“可是，大师姐是跟大师兄真心相爱的呢，这我们都知道的……”小蝶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她身边的徐云华一把推了开来。

紧接着，一道原本轰向小蝶的气劲，轰在了徐云华身上，将他轰出一大口鲜血。

陆秀云腾然站了起来，沉声道：“宇文伤，你个老匹夫，居然对我的弟子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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