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不见了?!”
所有人都诧异的喊了出来。
罗开也举起望远镜,仔细的往远处看,看了一会儿果然什么也没发现,明鬼接过万俟景侯的望远镜,仔细的看了看,这些人之中,只有他见过骷髅墙。
明鬼皱眉说:“这不可能,骷髅墙是四面的,里面是个庙,如果单是一面墙或许可以被风吹倒了,但是一座古建筑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温白羽身上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不过还是拿过望远镜来,往远处看了看,骷髅墙果然消失了。
四点多的时候,骷髅墙明明在他们面前,用望远镜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绝对有一座墙面正对着众人,现在看过去,竟然空空如也了。
温白羽有点想不通,这么大一座墙,难道自己长/腿跑了?
秦珮说:“咱们过去看看吧?”
罗开说:“可是现在才刚刚后半夜,阴气还是最强的时候,已经出现奇怪的现象了,咱们贸然跑过去的话……”
秦珮说:“可是魏囚水不见了!”
秦珮似乎非常着急,说话的时候几乎在喊,他说着,粗喘了两口气,说:“我要去找魏囚水。”
他说着,扎进帐篷里去拿自己的行李,很快就把行李拽出来,然后开始拆自己的敞篷,快速的把帐篷卷起来用绳子拴好,捆在自己背包上。
众人都看着秦珮的动作,罗开劝他说:“老板,魏哥很可能是自己走的,也不一定会往那个方向去,老板你……”
秦珮摇头说:“我要去,别再多说了。”
秦老板看着秦珮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跟你一起去。”
罗开脸上顿时沉下来,似乎觉得大黑天的这样做非常不妥,但是秦老板竟然跟秦珮一起胡闹。
秦老板也去收拾行李,车队里很多人都是跟着秦珮来的,虽然一直以来都觉得秦珮是个需要人哄的小少爷,但是小少爷除了脾气大点,对雇/佣并不苛刻,还有魏囚水,魏哥虽然在队里很严肃,不怎么爱说话,但是非常关心人,有什么事全都照顾着。
车队里很多人都要跟着秦珮一起往前走。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似乎不同意往前走,第一是骷髅墙消失了,第二是他们这些中了梼杌毒的人,毒素突然开始蔓延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或许那个溜走的魄,或者西王母国的女王干尸,就在这附近也说不定。
万俟景侯又拿起望远镜,去看前面消失的骷髅墙,看了一会儿,突然又皱眉说:“等等,那边有人。”
有人?
众人立刻掏出望远镜也去看,望远镜不是人手一份,有的人就干着急的抻着脖子看,天实在太黑了,看不太清楚,但是他们看到有一个黑影在沙漠里穿梭。
罗开拿着望远镜,说:“真的有人?”
万俟景侯说:“不好,是魏囚水。”
他一说是魏囚水,秦珮猛地就从树林里扎了出去,秦老板大喊了一声,“秦珮!”
秦珮已经扎出了树林,秦老板立刻抄他的枪和军刀,把军刀插在腰间,握着枪飞快的也扎了出去。
罗开大骂了一声,“妈/了/个/逼!”
罗开也抄起自己的枪,追着秦老板冲了出去。
温白羽说:“怎么办,他们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齐三爷看了看远处,眯着眼睛,说:“下雪了,沙暴要来了。”
穷奇说:“那要把他们拽回来啊!”
中了梼杌毒的人,都在一瞬间非常疲惫,这个时候已经渐渐好了起来,温白羽说:“我没事了,咱们也走。”
万俟景侯说:“别逞强。”
温白羽站起来,说:“真的没事,快走!”
万俟景侯让车队里的人留在营地,原地待命,其他人跟着冲出去救人。
一丛绿洲冲出去,温白羽就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狂风,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一天没穿梭在沙漠里了,所以感觉那种狂风已经非常遥远了,忽然被剧烈的狂风一吹,差点直接被吹飞出去。
黑黄/色的沙子,被漫天的席卷起来,根本睁不开眼睛,温白羽伸手遮着眼睛,顶着风往前跑,风实在太大了,他们跑的并不算快。
前面的秦珮追着那个黑影,很快“嘭!”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秦老板在后面追着秦珮,大喊着:“秦珮!秦珮!不能踩背风的沙子!”
但是因为风太大了,秦珮根本没听清楚秦老板在说什么,秦珮只知道往前追,就看到一个黑影快速的在沙漠里穿梭着,他将带帽衫的帽子戴在头上,似乎是为了挡风沙,动作比秦珮要快得多,虽然遮住了脸,但是秦珮一眼就认出来了,绝对是魏囚水无疑了。
秦珮使劲往前跑,但是跑的并不快,为了追上魏囚水,秦珮走的是直线,直接趟过沙丘,并没有走沙脊,从背风面就爬了上去。
沙坡的高度很陡,像小山一样,秦珮手脚并用的往前爬,眼看就要爬到上面,不过最上面的沙子反而是最柔/软的,沙子的层面非常松/软,秦珮一踩进去,顿时感觉到一股力不从心,一下就陷了进去。
柔/软的沙子让秦珮无从着力,一下就向后滚去。
秦珮大喊了一声,这个时候前面的黑影听到声音,立刻回了头,果然是魏囚水。
魏囚水眯着眼睛,正好看到秦珮猛地往后跌,直接摔在沙坡上,顺着沙坡滚了下去。
魏囚水的身/体动了一下,想要去救秦珮,但是很快看到了后面追上来的秦老板和罗开,罗开快速的冲上来,一把提住要滚下去的秦珮,将人拽了起来,三个人互相扶着,勉强在沙海中站住。
秦珮只是再一抬头,魏囚水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秦珮大骂了一声,后面的众人已经追上来,因为风太大了,温白羽大喊着:“沙暴要来了!快走!进绿洲!”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说:“来不及了,这边走!”
他说着,就看到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卷起一股黑黄/色的风沙,风沙从远处席卷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们冲过来。
万俟景侯按住温白羽,说:“走!走!这边!”
温白羽被他拽着,众人都快速的跟着万俟景侯冲,他们现在是正对着沙暴面,如果卷过来凶多吉少,肯定要跑偏出去,这个时候再往绿洲里跑,根本就是跟沙暴赛跑,实在太危险了。
温白羽跑了几步之后,体力已经消耗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梼杌毒的关系,他的体力消耗了之后,很难恢复上来,如果不是万俟景侯拽着自己,温白羽已经要跪在地上了。
万俟景侯感受到了温白羽的疲惫,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多,后面的沙暴几乎吹过来了,耳朵里的风声和呼啸声,几乎要爆/炸一样。
安然也跟着跑了出来,他中了蛇毒,虽然恢复的不错,但是刚才梼杌毒扩散,让他有些吃不消,墨一是背着安然,突然觉得后背一轻,安然竟然从他身上滚了下来。
墨一是疯了一样去抓安然,抱住安然,两个人从沙坡上疯狂的往下滚,一头一脸全是沙子。
温白羽吃了一惊,说:“安然!”
万俟景侯背包里“嗖——”的一声,突然冒出好几根蔓藤,小血髓花将蔓藤打出去,一下卷住安然和墨一是,两个人猛地停下来,安然被这么使劲一拽,立刻就醒了。
墨一是快速的爬起来,将安然抱着,说:“安然,怎么了?咱们快走!”
安然虽然醒了,但是体力看起来不行,说:“我听见了哭声……是哭声……不是我在做梦,也不是风声,就在这附近,非常清晰!”
安然之前也说听到了哭声,不过那时候众人以为他听到的是风声,但是这次安然说的非常笃定,绝对是哭声。
身后的风暴冲了过来,罗开大喊着:“草他大/爷,别停下来!快走!”
万俟景侯突然跪下来,伸手拍了拍地面的沙子,然后侧耳在地面倾听,说:“这里有塌陷的痕迹。”
万俟景侯说着,又站起来,看向绿洲的方向,绿洲里还有亮光,肯定是营地灯的光线,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所占的位置,正好就是骷髅墙消失之前的位置。
众人都急得要死,后面的沙暴立刻要席卷过来了,万俟景侯这个带头跑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万俟景侯说:“下面有路。”
罗开诧异的说:“下面怎么可能有路,沙子下面只能把咱们活/埋了!”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因为沙暴实在太大了,风太大了,根本听不清楚是谁在说话,或者具体说了什么。
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搂住温白羽的腰,贴着温白羽的耳朵,说了一句:“来了,腿向下,尽量保持平衡。”
温白羽都来不及作反应,沙暴席卷而来,还没有完全过来,沙子就剧烈的震颤起来,狂风席卷,到处是黑黄的沙子,铺天盖地,万俟景侯明明抱着他,但是温白羽根本看不见万俟景侯,只能死死抓/住万俟景侯。
七笃猛地扑出去,将黑羽毛一下抱住,黑羽毛愣了一下,不过在狂风之中,已经看不到七笃的样子了,只能看到一双隐隐发光的深蓝色/眼睛。
七笃和黑羽毛身高差不多,将黑羽毛使劲按在怀里,就在这一刻,狂风一下逼近了。
地面的沙子被卷的飞起来,温白羽只觉得脚下一空,猛地往下塌陷,一股失重的感觉让他心慌的厉害。
万俟景侯搂住温白羽后背的手更加用/力了,死死搂着温白羽,温白羽想在下坠的同时展开翅膀,但是狂风太大了,众人虽然在下坠,但是头顶上的狂风还在波及他们,根本没办法展开翅膀,只要稍微展开一点儿,几乎就能像风筝一下刮飞了。
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众人快速的下坠,全都尽量保持着脚朝下的姿/势。
“嘭!”的一声响,好像下坠的并不十分深,而且掉在了软砂上面,但是足以躲避头顶的风沙,众人下坠之后,铺天盖地的沙子又想把他们活/埋。
万俟景侯搂住温白羽,大喊着:“走!跟着我走!不要停下来!”
众人摔得七荤八素,这个时候听到了万俟景侯的喊声,立刻爬起来,头晕脑胀也要跟着往前冲。
众人一路狂跑,身后的沙子越来越多,从头顶漏下来,几乎将后面的人淹没,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追着前面的人跑,跑了大约五分钟之后,万俟景侯突然停住了,伸手接住温白羽,让他坐下来,靠着墙休息。
温白羽粗喘着气,累的实在不行了,这简直就是拼人品在逃命,差一点就被沙子给活/埋了!
众人也全都瘫/软/下来,瘫坐在地上,累的呼哧带喘的,一抬头,就全都傻了眼。
穷奇大喊了一声:“这是在哪里!?”
四周都是黄沙,地面上铺着一层的沙子,足足能没到脚面的位置,墙上也都是沙子,但是不难看出来,他们进入了一个“空间”。
原来在沙子下面,竟然有一个隐藏的隧道?
明鬼突然皱起眉来,伸手摸了摸温白羽靠着的墙,墙上也都是沙子,非常厚,把墙面都遮住了,明鬼伸手去掸沙子,很快墙面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嗬——!”
温白羽吓得一下就窜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他刚刚靠着休息的墙面,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骷髅,所有的骷髅长得都不一样,绝对是真的骷髅头做的,一排从大到小,一排从小到大排列,这样互补的排列方式,让墙面没有一丝空隙,乍一看能逼死密集恐惧症患者。
温白羽诧异的说:“骷髅墙!?”
万俟景侯点头,说:“我想我应该知道骷髅墙是怎么消失的了……”
原来这座骷髅墙设计的方式,应该和利/用潮汐来变化墓葬结构的方式差不多,骷髅墙运用的是风力,一般的风当然达不到这个效果,但是在沙漠里就不同,而且这里阴气很重,周围的地质也似乎进行了人为的加工,这一加工,竟然保持了这么多年。
骷髅墙的墙面非常高,四面墙竖/起来,风就成了骷髅墙的一个闸门,在风力足够的时候,骷髅墙会神秘的在沙漠中消失,隐藏在沙子深处。
万俟景侯说:“恐怕再往里走,会有很多机括。”
明鬼似乎受到了一些启发,说:“原来如此,在地图上骷髅墙是一座门,但是这座门埋在地/下,才能成为一座门。我当时看到的骷髅墙是在地上的,所以并没有发现骷髅墙后面可以通向什么地方。”
众人在骷髅墙旁边休息了一下,四面骷髅墙组成的空间是正方形的,空间不小,大家把沙子全都拨下去,露/出原本可怕的骷髅墙面。
温白羽说:“有一面肯定有机括,可以打开一扇门。”
明鬼说:“这个交给我吧。”
他说着,按了一下手背,金针从手背窜出来,明鬼就走到墙面附近,仔细的去研究了起来。
穷奇说:“哎,你千万别再掏了蜘蛛窝啊!”
明鬼看了他一眼,不过没说话。
其他人也不懂这些,帮不上忙,墨一是要照顾安然,也没办法去帮忙。
墨一是让安然靠在自己怀里,安然喘气很厉害,脸色有些难看。
墨一是把他额头上的冷汗擦下去,说:“怎么了?”
安然闭着眼睛,使劲摇了摇头,说:“哭声……”
墨一是惊讶的说:“还能听见?”
安然点头说:“哭声……在墙后面,四面八方都有……我听到了好多哭声……”
他这样一说,温白羽说:“墙后面不会有粽子吧?安然的耳朵是不可能听错的。”
明鬼在墙面上摸了摸,然后仔细听了听动静,说:“这个设计很巧妙,骷髅墙从地面塌陷下来之后,应该接上了另外的建筑,后面或许是一条隧道,听声音非常幽远。”
众人都坐下来休息,看着明鬼在墙面上又敲又摸,安然很快就睡着了,谢麟阆的体力也消耗的很多,靠着墙面仰着头,似乎在冥想什么,估计是在想谢衍,然后也慢慢的睡着了。
温白羽靠着万俟景侯,眼皮有点重,毕竟他们都没好好休息,才后半夜就又开始折腾了。
温白羽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原来是他家帅帅的小黑。
黑羽毛见温白羽很困乏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腿,说:“爸爸可以躺这里。”
温白羽虽然还是不能适应小黑用这么成熟的脸叫自己爸爸,不过万俟小黑一看也有小天使的潜质,很会关心人。
温白羽顿时心都化了,刚要躺下去,结果就被人按住了肩膀,万俟景侯伸手抓着他的肩膀,直接把温白羽抓过去,然后强/制按在了自己腿上。
随即就听万俟景侯低沉的声音,贴在自己耳朵上,笑着说:“白羽,别躺在别人腿上,就是儿子,我也会吃醋的。”
温白羽:“……”
温白羽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耳朵好像有点发烫,万俟景侯的腿有点硬,咯脖子,不过躺在上面之后莫名的很舒服,温白羽就闭起眼睛,很快睡着了。
黑羽毛见温白羽躺在了万俟景侯腿上,也没什么,只是把腿收回去,这个时候七笃一脸献宝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腿,就差吐着舌/头了。
黑羽毛轻笑了一声,眯起眼睛,一仰头就躺在了七笃腿上,七笃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低着头看着黑羽毛,悄悄捏了一缕黑羽毛的头发,捏在手里轻轻的搓。
不过七笃的小动作好像被黑羽毛一下就发现了,黑羽毛伸出手来,食指和中指一夹,就把七笃手心里攥着的一小缕头发拽了出来。
如果七笃是兽型,现在的狼耳朵一定是耷/拉在脑袋上的,显得非常失落,好像最喜欢的玩具被抢走了一样。
黑羽毛见七笃一副失落模样,挑/起嘴角笑了笑,食指和中指夹/着那一缕头发,然后缓缓放到嘴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发梢。
七笃顿时一张脸都红了,而且红到耳朵根,嘴巴不自主的张/开,肯定是想去吻黑羽毛,眼巴巴的看着黑羽毛。
不过黑羽毛没有动,只是捏着头发在七笃的嘴唇上划了划,这样也把七笃弄的非常兴/奋,如果是兽型,他现在的狼耳朵肯定又立起来了,而且大尾巴一定在乱甩。
七笃兴/奋的看着黑羽毛,黑羽毛很快就闭眼了,七笃又悄悄捏了一缕头发,不过这次不敢揉/搓了,怕被发现,就悄悄捏在手里,一直盯着黑羽毛闭目休息,过了一会儿见黑羽毛没反应,又悄悄捏了一缕头发放在手心里。
温白羽一睁眼,就看到了黑羽毛和七笃的互动,心里想着,怎么觉得七笃对头发的钟情程度这么高,难道因为黑羽毛是长头发,所以七笃才这么忠犬的?
之前七笃也是喜欢亲近长头发的人,不过一亲近温白羽,万俟景侯就表现的很不高兴,七笃就只好跑到一边去玩,亲近血髓的话,更是亲近不了,现在多了一个黑羽毛。
温白羽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毕竟他家小黑的这种性格,妖孽里还带着点鬼畜,不耍别人已经是万幸了,其实温白羽觉得自己该为七笃点蜡的……
温白羽胡乱想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吻他的额头,还伸出舌/头来轻轻的舔,温白羽吓得一下就醒了,不过感觉到额头上滚/烫的气息,应该是万俟景侯。
温白羽一睁眼,果然是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放大的俊脸就在他面前,看到温白羽醒了,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睡醒了?”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说:“被你弄醒的。”
万俟景侯说:“起来醒醒神,明鬼说差不多了。”
温白羽有些惊讶,看了看腕表,还没有天亮,过去半个多小时,其实时间也不长。
温白羽翻身坐起来,就看到黑羽毛还没有醒来,七笃低着头,偷偷在黑羽毛额头上亲了亲,肯定是学着刚才万俟景侯的动作。
七笃低下头去一亲,黑羽毛额头上猛地炸出一片金光,温白羽下意识的用手去挡眼睛,就听“嗬——”的一声,七笃立刻抬起头来,就像触电了一样,金光慢慢平息下来,只见黑羽毛的额头上,黑色的火精若隐若现,很快又消失了。
黑羽毛收起翅膀和凤尾的时候,同时也把额头上惹眼的火精隐藏了起来,这样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火精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且对黑羽毛有非常大的保护作用。
黑羽毛立刻睁开了眼睛,就见七笃捂着嘴巴,嗓子在抖动,蓝色的眼睛一下变成了深蓝色,因为野兽的本性,七笃肯定处于戒备阶段。
黑羽毛翻身坐起来,七笃还伸手捂着嘴,黑羽毛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七笃好像不愿意让他看自己嘴巴,还伸手死死捂着。
黑羽毛说:“让我看看。”
七笃立刻摇头,非常坚定。
黑羽毛眼睛一眯,重复了一遍,说:“让我看看。”
随即很不高兴的说:“我不喜欢重复自己的话。”
七笃立刻有点斗败的样子,慢慢松开了手,就见七笃的嘴皮受伤不轻,已经出/血了,尤其是下唇,血顺着嘴唇流/到了下巴上。
黑羽毛立刻贴上去,伸出舌/头,从七笃的下巴往上舔shi,七笃抖了一下,睁大了蓝色的狼眼,很快一把抱住黑羽毛的后背,嗓子里发出抖动的声音,看起来兴/奋极了,张嘴去含黑羽毛的嘴唇。
黑羽毛沉声说:“别动。”
七笃的嘴唇才张/开,立刻就不敢动了,黑羽毛的舌/头在他的嘴唇上慢慢的游走着,舔shi着他的伤口,很快血就不流了,伤口慢慢消失了,也没有被火焰灼烧的疼痛了。
温白羽:“……”
这个时候蛋/蛋从小烛龙怀里钻出来,拉着小烛龙的袖子,说:“哥/哥/哥/哥,弟/弟在干什么呢?”
小烛龙很淡定的说:“疗伤。”
蛋/蛋一脸迷茫,指着自己,说:“咦,不是要用眼泪吗?”
小烛龙照样很淡定,说:“这样也可以。”
蛋/蛋立刻惊讶起来,说:“原来这样,那下次哥/哥受伤了,我也可以亲/亲/哥/哥吗?”
小烛龙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挑了挑,亲了亲蛋/蛋额头上粉红色的火精,说:“可以。”
蛋/蛋被亲在火精上,一张肉肉的笑脸立刻粉红起来,似乎觉得痒,“咯咯”的笑起来。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说:“你的火精怎么没长在额头上。”
万俟景侯张了张嘴,说:“在嘴里,要亲吗?”
温白羽:“……”
温白羽想了想,好像在嘴里才是正常的,毕竟“龙衔火精以照天门中”,他家儿子全是变异种,才长到了额头上……
就在这个时候,明鬼突然说:“好了。”
穷奇一下从地上蹦起来,说:“终于好了,可以进去了吗?”
明鬼点了点头,随即就听“咔!”的一声,明鬼手中的金针轻轻拨了一下,最里面的骷髅墙竟然从中间分开,变成了两扇大门,向两边展开。
因为骷髅墙都是用骷髅头堆砌而成的,所以很难看到下面的缝隙,乍一看严丝合缝的,其实是两扇大门,而机/关就掩藏在那些骷髅的眼睛里。
骷髅墙非常厚,两扇大门打开,温白羽侧头一看,就发现大门里其实夹/着机/关,类似于飞镖一类的东西,个头很小,但是看颜色粹了毒,一旦骷髅墙接收到单点的撞击,有人想要强行破门,这些飞镖就会从骷髅的眼睛里直接飞出去。
明鬼说:“轻一点,别碰大门。”
骷髅大门打开了,里面是一条黝/黑的隧道,隧道非常长,里面也有很厚的沙子,这条隧道应该是常年埋在地/下的,骷髅墙塌陷的时候,就会和隧道拼接在一起。
众人刚要走进隧道,罗开突然说:“等一等,我们的人还在上面,而且咱们带的食物和水不够,就这么贸然进去了?”
他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不等众人思考,万俟景侯说:“走,要关门了!”
原来骷髅头做成大门并不是打开就一次性完全开启了,还是有时间的,大门开启之后,很快发出“吱呀——”的声音,似乎立刻就要关闭起来。
众人已经没时间去思考了,万俟景侯拽住温白羽,快速的冲进隧道里,其他人也跟上来,全都冲进隧道里面。
“轰隆——!”一声巨响,骷髅大门竟然关闭了,四周一下黑/暗下来,隧道里黑的不见五指。
万俟景侯从身上拿出手电打亮,温白羽的背包里有个营地灯,这个比较亮,比手电管用,就把营地灯打开,提着营地灯四处照了照。
隧道实在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他们的人没有少,大门关闭的不算快,大家全都冲了进来。
秦老板这个时候说:“你们看。”
他说着,低下头去,指着地面上的沙子。
温白羽提着营地灯去看,就见地面上竟然有脚印!
温白羽惊讶的说:“沙子上有脚印?而且这么清晰?”
万俟景侯说:“是刚走过去的,时间还不长。”
他一说,众人都举起手点往四周看,他们掉下来之后,明鬼立刻就在四处找开启的门,用了半个多小时,把门打开了,然而现在竟然出现了脚印,有一个人从隧道走进去了,而且在他们之前。
会是谁呢?
温白羽说:“这个门上的机/关的程度怎么样?”
明鬼说:“墨派之中,只有我一个人能打开,一共用了六十四枚金针。”
六十四……
这也太多了。
明鬼说墨派之中只有他一个人能打开,墨一是这样的高层也打不开,机/关术从古到今,已经渐渐开始失传了,墨派可以说是机/关术的第一大派,墨一是的手艺已经是神乎其神了,连他也打不开,温白羽很难想象有其他人可以打开这座大门。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除非。”
温白羽说:“除非什么?”
万俟景侯说:“除非他有开门的钥匙。”
他说着,转过身来,用手电去照刚才打开的骷髅大门,骷髅大门是双面锁的,外面可以打开,里面也可以打开,而且这么看起来,是反复利/用的,绝不是一次性的。
万俟景侯伸出手来,举着手电,照在一个骷髅头上,那个骷髅头有点破损了,但是仔细一看,并不是破损,骷髅头的额头上有个凹陷的地方。
明鬼眯眼说:“这是个钥匙孔,很复杂。”
温白羽说:“你是说,有人有这座大门的钥匙?”
万俟景侯点头,说:“我之前就觉得这个钥匙孔很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不过就在刚刚,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钥匙孔,像一个蝉。”
像蝉?
众人都皱起眉来,非常的迷惑,这形状没什么规律,怎么可能会像蝉呢?
万俟景侯伸手比划了一下,说:“不是正面贴上去的,是竖/直/插/入的形状,蝉头朝里插/进去。”
他这样一说,众人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画面,好像真的是这个形状,蝉头插/进去,然后蝉翼上的花纹,会对准钥匙孔里错综复杂的纹路。
穷奇说:“那是谁进去了?竟然还有蝉的钥匙,肯定和西王母国有关系啊,是不是之前那个魄,或者是女尸?”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我想不是。”
他说着,伸手敲了敲自己脖子下面的位置。
温白羽顿时睁大了眼睛,说:“是……是魏囚水?!”
秦珮一听,有点傻眼,但是一想到刚才只是自己摔了个跤的时间,魏囚水就凭空消失在了沙漠上,如果不是飞上天,那就是遁到地/下去了,果然真是到了地/下。
秦珮是比较熟悉魏囚水的人了,虽然魏囚水一直沉默寡言,但是和秦珮的关系不同寻常,秦珮见过魏囚水的蝉形挂坠,一直用黑色的皮绳拴着,就挂在脖子上,睡觉洗澡的时候从来都不摘下来。
秦珮说:“那个蝉形的挂坠,就是钥匙?”
秦珮说完,又说:“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
万俟景侯说:“有三个可能性,第一是他和西王母国有关系,这是最直面的一层。第二是他和咱们之前见过的崇拜满月的部族有关系,因为西王母国的机/关是出自这个部族之手。第三,或许魏囚水真的认识秦老板的母亲或者是谢疯/子,所以得到了‘那个地方’的消息。”
三种可能性全都有。
温白羽说:“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进来了,咱们就继续往前走走看。”
他说着,从背包里把地图拿出来,是他们从梼杌木牌上拓印下来的,骷髅墙已经进入了,之后地图上还画了一段路,指出了遇到岔路的方向,再往里走的话,地图就没有了,他们正好缺了中间的一块。
大家举着手电慢慢往前走,地上一直有沙子,沙子上有脚印,但是沙子越来越薄,越来越稀薄,最后就消失了,脚印也跟着消失了,他们似乎一下失去了魏囚水的踪迹。
众人往隧道里面走,隧道四壁打磨的非常光滑,但是并没有任何花纹,不知道会同向哪里。
温白羽仔细看了看,说:“这条隧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万俟景侯说:“看骷髅墙的样子,隧道后面八成是祭祀的地方。”
众人很快就走到了岔路口,地图上有画着方向,之后的路就没有地图可以凭借了。
前面没有地图,也没有了魏囚水的影子,众人走了一会儿,感觉这里的空气有点压抑。
万俟景侯拿出测量机测量了一下,氧气不太足,乖不得觉得有点压抑。
温白羽脑袋有点晕,走几步之后就蹲下来喘气,其他人/体力好的并没有觉得,谢麟阆的反应最大,因为他中毒最深,安然情况也不太好,一直在喘粗气,穷奇体格比较好,虽然之前中了花毒,但是因为黑羽毛的血,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只是微微有些出汗。
万俟景侯也蹲下来,伸手搂住温白羽的肩膀,说:“怎么样?要歇会儿吗?”
温白羽蹲在地上喘粗气,感觉很像高原反应,呼不上来气,使劲呼气反而更加缺氧,脑袋里很晕,听人说话都觉得是双声的。
温白羽看向谢麟阆和安然,这两个人的反应也不好,就点了点头。
众人全都休息下来,席地坐着,秦珮也浑身不舒服,毕竟晚上刚刚和魏囚水做过那种事情,当时魏囚水一点儿都没留情,秦珮直接晕过去的。
现在想想,或许是魏囚水早有预/谋,秦珮一想起来就觉得来气,狠狠砸了一下墙面。
就听“嘭!”的一声,很轻微,但是随即就是“嗖……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