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卜卦又不代表我就是神。”难得平常端庄的大祭司会露出此刻这样娇憨的表情,微微的吐吐舌头调皮说出了这句话,但元疏忆可不吃这一套,梁絮虞这个面白里子黑的女人,她要是能信她的鬼话就有鬼了!
“你猜我信不信?”说着话,手刀已经愈发的接近她雪白的脖颈了。
“……这一片有结界。”
“什么意思?”元疏忆皱眉,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人。
“我之前一直在找你,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我派出了全族上上下下的人,用尽所有的方法找遍了昭国甚至邻国,都找不到你。”梁絮虞沉吟着慢慢道出了自己这几个月的找人历程,她看看对面元疏忆也慢慢凝重下来的脸色,又道,“昨天在这里找到你之后,我仔细的观察了这边的地势,发现这地方所谓的山,是天上落下的星石慢慢演化而来,不知是谁改了这周围的五行,慢慢的这里就被封绝了,只要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就绝对找不到这里。不过话说回来,你可得多感谢一下鹿鹤,要不是它想出了一个特殊的方法恐怕你就要在这里再待上五个月了。”
“……那只死鸟又干什么了?”她的解释实在还是让人震惊,让元疏忆不得不缓了会儿来消化她的话,连问她问题都是有心无力的。她早前就曾经奇怪过,为什么她的术法在那山村里总是时灵时不灵的,还有为何她总是走不出那个地方,原先以为是她不认得路,所以才每次走着走着就回到原点,如今看来,竟然是那里被人布下结界了么?
“它说你喜欢热闹玩乐,让我们尽量往青楼赌坊找你,果然被它说中了。”
“那只死鸟……”元疏忆恨恨的骂了一句,而后才反应过来,瞅一眼对面笑意盈盈的梁絮虞,语气没什么波澜,“鹿鹤会说话?”它不是一只鸟吗?!
“哎呀,被你发现啦,真是不好意思。”梁絮虞摊手,笑道,“其实这主意是我出的。”
随便的看她一眼,元疏忆被她欺负惯了也懒得理她了,她摸一摸自己腰间,突然忆起了什么一般,抬头问对面还在微笑的人,“救下我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我身旁有一个女孩子。大概十五六岁上下,腿脚不太灵便,长得很精致的。”
“女子倒没有,男人倒是有一个。”
“也算是男子,怎么,你见到了?她在哪儿?”
“怎么,你还遇到了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梁絮虞笑,看她一副急死的样子,打趣道,“看你这么着急,莫不是他是你情人?俗话说幼随长,作为你姐姐的我还没定亲,你就要先成亲了?”眼看着她并不像是平常一样跟自己呛声反而着急的马上就要来撬开自己的嘴的样子,梁絮虞只好没趣的整整自己的裙摆,对着房屋门的方向喊了一声,“把他带进来。”
话音刚落,黄木做成的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两个元疏忆认得的族人压了个不断挣扎反抗的男子进了来,看见她和梁絮虞,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大祭司,少主。”
“嗯。”梁絮虞温柔的应了一声,撑着下巴对着元疏忆道,“可是这个人?”
就算是只见了一面元疏忆也不会认错,眼前的人,不是安静乖巧的拓拔谌而是那个老不死的族长的儿子,叫刘什么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拓拔谌呢?她又在哪里?
第一次看见两个活生生绝世的美人或坐或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刘文锦看的眼睛都直了,要不是现在被人押着,他怕是就要兴奋的晕过去了。苍天厚我啊!他兴奋不已,一颗心吃了蜜糖一样的甜腻不已,突然间听了其中较为温柔的美人的话,以为她是在说自己设计元疏忆她们的事,连忙挣扎着扣头,“两位美人饶命啊,不管我的事啊。”
“他在说什么?”梁絮虞皱眉,不解的眨了眨淡蓝色的眼睛将视线投向元疏忆。
“狗吠罢了,你管他呢。”找不到拓拔谌,元疏忆心情也抑郁了不少,她一步步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刘文锦,冷笑,“刘公子作为族长的儿子却向我一个风尘女子磕头,不嫌脏了公子的名声?”
她这话说的有趣,梁絮虞当场就不客气的笑了出来,被元疏忆附送了一个白眼后才勉强捂住嘴遮掩住笑声,而那两个押着刘文锦的人,对望一眼憋的通红的脸,还是死死的押着地上跪着的人不让他动弹。说起容貌,古蜀族历来不缺乏美貌者,但其中尤为出众的怕就是大祭司和族长了,大祭司端庄冷凝,族长美艳无双,这是古蜀族就接任的大祭司与族长而言是个死规矩。而他们的上任族长与大祭司却倒是反了过来,少主虽然没有承袭上任族长端庄典雅的容貌,可继承了上任大祭司那异常祸国殃民的脸也不是件好事。
就比如他们的大祭司出门绝对不会被认为是风尘女子。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听见她这么说刘文锦心里也没底,他本来听人说她是拓拔谌从窑子里买回来的,所以才敢轻侮怠慢,但现在看看这阵势,她分明又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他虽然书读的不多可也知道,这通身的气派可不是他一个山野族长的儿子惹得起的。
“呵呵,晚了。”元疏忆冷笑,她向来不是什么好人,看看脚下卑躬屈膝的人,她越看越觉得生厌,尤其是想到这个人的爹和村里的那些无耻之徒对待拓拔谌的行为以后。“把他的手筋脚筋挑了,丢到山里喂狼。”再没多看他一眼,元疏忆冷笑着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