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面前这五大三粗面带刀疤长得死丑的男人眼光还挺好,她一开始不知道拓拔谌真正性别的时候,也在奇怪怎么没人看上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还要她一个人费尽千辛万苦的去钓鱼养活自己呢?
但知道是一回事,要是她家可爱聪明的谌儿真的被眼前这该死的男人弄回去当那什么的话,她是不介意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只是……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她倒是更喜欢看见别人精神崩溃的模样。尤其是,看见眼前这个人因为倾家荡产绝望的模样。
元疏忆听说了他的要求后,只是微微想了想,便露出了至为和善的笑容,对着鲍三磨牙道,“可以,但若是我们赢了,你便要将一个一个叫王金的人输给你的卖身契撕掉,还要赔给我们两千两银子,怎么样?”
“你们原来是那个无赖找来的帮手?”鲍三闻言,立马明白了她们的意图,他看了一眼与元疏忆并排站着的拓拔谌,笑了,“想不到那无赖竟然还认得这样的人,三爷行走世间时间也不短,竟然也会看走眼。”
“别把我们跟那无耻之人扯在一起,他是他,我们是我们,三爷要是个爽快人,我们就玩几把,若是三爷不想呢,我们这就走,不过三爷作为一个开赌场的,竟然不敢与人赌博,这事情传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辱三爷的威名呢。”看见眼前这男人虽然五大三粗、满脸大胡子的模样,但是眉眼之间藏着正气,元疏忆猜想他应该是个铁血的汉子,这种人骨子里光明磊落却是经不起别人的挑拨,想要他撕掉那女人的卖身契是假,她想要他腰包里的银子是真,但她又怕他不答应,只好出言激他。
“小姑娘,鲍三虽然性子急,但毕竟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盐,这一招激将法,你以为鲍三看不出来啊?”鲍三摇摇头,捋着自己蓬乱的胡须大声笑着,声音刺得拓拔谌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希望他能不要笑了,谁知道,他看见拓拔谌这模样,却是笑的更欢了,“这个小兄弟娟美的比女子还要好看,小姑娘,他不是你夫婿吧?鲍三开赌场这么多年,看过丈夫卖妻子的,却是未曾看见妻子要卖了夫婿的,小姑娘,你倒是让鲍三开了眼界了。啊哈哈……”
都是什么鬼?!元疏忆黑着脸听他兀自在那里笑,气的都快冒青烟了,她哪里舍得卖拓拔谌啊,这不是苦肉计吗,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好不好?!但是谌儿不会生气吧?想着,元疏忆眼角余光瞄一瞄一旁一直站在她身边的拓拔谌,眼睛还是滴溜溜的转过来转过去的,白皙的脸上晕上红,机灵伶俐的惹人怜爱得很,完全不像是生气了的模样。
“到底要不要赌啊?”元疏忆急性子,看鲍三在那里笑来笑去,没个完了,没好气的冲他低声道。
“哎,小姑娘急性子的脾气倒是对鲍三的眼,”鲍三赞赏的看了眼元疏忆,“作为女子竟然不怕事,这就更对鲍三的脾气了,来来来,鲍三就来会一会你,咱们先不论输赢之后的赌注,先赌,再说其他的事,三局两胜,如何?”
虽然她很想得到他腰包里的那两千两银子给拓拔谌买东西,但是既然对方都那么爽快了,她自然也不能输了阵势,想了想,元疏忆黑亮的眼里闪过一丝湛蓝,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好,三局两胜,要玩什么?”
听说自家的管事要和人赌博,对方还是长得异常好看的美人,当即赌坊里的不论是当值的还是在赌钱的人都围到他们周围看起戏来,虽然人多的里三层外三层挤不下,现场却是咳嗽不闻,几百双眼睛都眨也不眨的盯着赌场正中的三个人的动作,就怕错过了分毫。
三局赌,元疏忆全部都选择了骰子,倒不是她其他的赌术不行,实际上她自从九岁在京城有名的赌场万元坊厮混以来,从来没有输过的赌局,只是众多赌局中,她尤其偏爱这种比点数的赌局,旋转的骰子梅花一般飞舞的时候,完全不知它的落点是如何的,异常有趣。
不要怀疑她会弄假作弊,毋庸置疑,元疏忆的赌品异常出色,连梁絮虞都忍不住赞叹,平常没个正行的元疏忆在这件事情上,绝对的遵守规矩,从来不会仗着自己会武功欺骗人家,她赢,却是因为她灵敏的耳朵,根据骰子落地时的声音不同判断它的点数,十拿九稳,从未出错过。
现在也是如此,就算对面的男人是赌坊几十年的管事,摇骰子的手法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元疏忆还是精准的报出了每一个点数,而轮到她摇骰子时,她只是随便一投掷,便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