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过分!你听的哪个混账污蔑我!”元疏忆气的心窝疼,她想咬牙,想瞪眼,想拿出她怀里的牛皮软鞭把那个人抽死!但,一切幻想在“她动不了”这个事实面前都是徒劳。
“别生气,你看看,那个孩子会被打死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那声音又说道。
果不其然,元疏忆以眼角余光看过去,果然看见拓拔谌倒在地上,那个前些天将谌儿打的差点背过气的人在一脚一脚的踢着她,旁边不少人在围观,而拓拔谌那个傻姑娘,只是闷不吭声的受着,也不知道躲开。
“谌儿!”元疏忆急得不行,运用了全身的气力想要破了这个奇怪的人给自己下的术法,一动之下大骇,自己的功力呢?
“难道你们的大祭司没有告诉过你,生命蛊不能随便给人么?”难得的,那声音严肃着道。
“你说什么啊?”元疏忆装傻,“什么大祭司,什么生命蛊,听都没听过。”
“是啊。你没听过。”感叹着,那声音道,元疏忆以为自己骗过去的时候,那声音又不阴不阳的道,“你连借大祭司的势这种事都做过,又如何没听过?”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认得絮虞?是絮虞告知你的?”听了这话,元疏忆脸色一变,质问道。
“只要你做了,就没有不会有人不知道的理。”那声音沉声答,带了一丝恨铁不成钢。
“那又如何?不过是跟絮虞借了个东西。”元疏忆满不在乎的道,“反正我们从小玩到大,借我一样东西,不过分吧。”
“你说你与她是从小到大的玩伴,那好,你与那个孩子又是什么关系?”那声音说着,元疏忆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转了过来,正好迎上拓拔谌望过来的柔和目光,里面的呵护与小心翼翼一览无余。
“你与她,是何关系?纵然你与她亲密无间,与你们的大祭司又有何干?”被逼问着,元疏忆说不出话来。
“身为现任族长的你,难道没有想过你的族人,没有想过你的一举一动会给你的族群带来多大的伤害吗?难道你不知大祭司的力量是不能随便运用的吗?还是说,你只是任性?你不惜违反族规将自己的生命蛊拿出来救这个可怜孩子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元疏忆闭着眼,心里默默的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已经算是逆天而为了。”那声音又叹息着道,“你不知道,她姓拓拔吗?”
“呵呵,笑话!她叫“拓拔谌”,不姓拓拔姓什么?”元疏忆冷笑着答。
“你既然知道她姓拓拔,还要将生命蛊给她,是当真想要与她白首不分了?”
“这与白首不分有什么关系!”元疏忆皱眉,“当时她快死了,我不用生命蛊救她,她死了怎么办?!”
“……看来你们的大祭司瞒你许多啊!”感叹着,那声音发出了更加柔媚的笑,不知是不是错觉,元疏忆总觉得对方表达给自己的不是愉悦,反倒是……忧愁与洒脱。
很意外这两种东西能混在一起,元疏忆选择了装聋作哑。
“好了,你可以动了,去救那孩子吧。只是我还是有一句话想要问你……”
听见可以动了,元疏忆连犹豫都没有,飞身上前就把正在欺负拓拔谌的王金给踢飞了。
就在她扶起拓拔谌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了一句话,“救得了一时,能救得了她一世么?”
没理这句话,元疏忆给拓拔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深蓝色的眸子看了眼原本垂涎她的那些人,意料之中的,那些人的身体缓缓倒下。
京都,远在祖庙的梁絮虞突然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走上马车,掏出怀里的帕子捂住了嘴角,苦笑着看了看帕子里鲜红的东西,慢慢靠着马车壁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