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儿下次不会了。”拓拔谌乖巧的承认错误,“一定不会感染风寒的,姐姐放心。”说着,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元疏忆不施粉黛却依旧美艳的脸,笑笑道“谌儿送姐姐东西可好?”
“小家伙又来了。”元疏忆摸摸她的头,“说了以后不要送姐姐东西了,不然姐姐可不知道用什么还给你,毕竟姐姐现在身无分文还欠了你这小家伙不少债。可怜姐姐只有这一副清白的身子,若谌儿再送姐姐东西,那姐姐只好以身相许才能还清了。”说着,元疏忆站起身,自己披头散发的在坐在地上的拓拔谌面前转了一圈,用宽大的衣袖掩面娇羞道“若谌儿不嫌弃姐姐,就拿走姐姐的清白之身吧。”
“姐姐,别闹。”拓拔谌喉头动了动,看着元疏忆故作矜持的在那唱戏,苍白的脸放出丝笑,黑亮的眼里似乎聚了光一般,“姐姐先欠着谌儿的,待的姐姐有钱了再还给谌儿就是,反正谌儿送的东西也不值钱,姐姐只要稍微动动手,就能买到一大堆呢。”
“你这小家伙嘴巴倒是甜。”元疏忆柔媚的笑,晨起未作装饰的湛蓝色眼里晕出拓拔谌看不懂的光,她蹲下身子慢慢的将她扶起来,温柔的帮她拍拍衣服上沾着的灰尘,对着她笑道“你不怕姐姐欠债不还啊?”
“姐姐不会的,”拓拔谌笃定的道,“姐姐现下可否收了谌儿的东西了?”
“嗯哼,”元疏忆挑挑纤细的柳眉,“那要看谌儿送的是什么了,若是聘礼姐姐可是要拒绝的。”
“姐姐又说笑。”拓拔谌低头,小声的吸了吸小巧的鼻子,双手张开,慢慢松开从刚刚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东西,元疏忆这才惊讶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白色荷包并一些彩色的丝线。
“这是?”元疏忆好奇的问。
“这是我们的端午习俗。”拓拔谌乖巧的回道,她小心的将怀里白色的荷包放在元疏忆的手心,解释道“每当端午时,我们村里不论男女老幼都会佩戴荷包,里面装一些草药,因为五月一到蚊虫很多,走在路上难免不会被叮咬,而且戴着荷包也能防着蛇蜥类的东西。久而久之的,就成了习俗。”
“那这些是什么啊?”元疏忆不解的指指挂在拓拔谌手臂上的五颜六色的彩丝,好奇道。原谅她吧,她在草原上过这些节日的时候,都是进宫陪继伯父和姑姑过的,也没有听说过有这般习俗,每次宫宴一过,她都是带着梁絮虞两个人一起到处疯跑的。
“这些啊。”拓拔谌秉口气,从自己挂着彩色丝线的手臂上拿了一条红色的彩丝,轻柔的将它一圈儿一圈儿的缠在元疏忆雪白的手腕上,黑亮的眼里藏的都是认真和虔诚,“这些是祈愿。”
“祈愿?”
“嗯,祈愿。”拓拔谌冲元疏忆乖巧的笑笑,又拿了手臂上的彩丝一圈儿一圈儿的缠上元疏忆的手,一边缠一边软软的道“今日端午谌儿给姐姐缠上彩丝,从今往后一愿姐姐长寿安康,二愿姐姐此生无灾无难,三愿姐姐心想事成、无忧无虑,四愿姐姐……四愿姐姐早日寻得如意郎君,此生幸福美满。”
“傻姑娘。”元疏忆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针扎了般,刺的难受,她轻轻的张开手抱住了还在认真往她手上缠彩丝的拓拔谌,下巴抵在她硌人的的肩上,闷闷的道“谌儿只是将所有的祈愿都给了姐姐,那谌儿呢?谌儿的愿是什么?”
“谌儿只愿方才所说的话尽数灵验。”被她抱在怀里,拓拔谌低低的叹,“那样谌儿此生就无愿也无憾了。”
“傻姑娘。”元疏忆紧紧抱着她瘦削的身体,看着不远处铜镜里两人抱在一起的模样,湛蓝的眼里失了神,反复喃喃道“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