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斥候中有摩尼教的人?锦衣卫中也有?”
张戍并不傻,听到余阶这样一说,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了。
“走之前大人就已经说过,摩尼教此次同时在武平和连州起事,显然是谋划良久图谋甚大,广东和福建两地,被摩尼教人渗透到什么程度,谁都不知道。这些厢兵中有摩尼教人给他们通风报信太正常了,只是锦衣卫么......这不是我们应该管的事情,想来大人自会有安排的。”
余阶眼前似乎又浮现了秦寿拿阴恻恻的面孔,摇摇头似乎想要将秦寿的面孔丢出去。
“锦衣卫......”
张戍念叨了一句,跟余阶对视一眼,颇有同感。
“大军中摩尼教奸细潜伏,总不能一直放任不管吧。”
“有摩尼教奸细潜伏又能如何?难不成我们能将每个人都查一遍?如今大军已经到了连州城,要是我们严查所为摩尼教的奸细,大军定然是人心浮动,今天刚刚经过一战,如果这个时候动摇了军心,怕是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
余阶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
如今前来连州的两万厢兵兵卒基本上都是原本广南东西两路人,各个州府都有,出身连州的自然也是有的。不一定就是连州的厢兵有问题,也不一定不是连州的厢兵就没有问题,派出去的斥候有很多,死在刚刚一战的人也有,如今再想查同样也很难。
当然,如果一定要查,自然能够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在余阶看来,这样做显然是得不偿失。
本来绝大多数兵卒都是不知道军中有摩尼教潜伏的,如果动作太大,弄得人尽皆知,军心浮动更是没法让这帮好不容易才攒起一点儿血性的厢兵们打仗了。
张戍听了半响不语,背嵬军千余人还好,真正的执掌数万大军,张戍才知道,原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大军今日伤亡如何?”
“伤了三千余人吧,死了怕是有千余人,除了死在摩尼教人手中,自相践踏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些数字扎营之前就已经统计到了余阶这里,除此之外还有斩首的数量,毕竟那代表着银子和官位,虽说作为张戍的副手,各个将领将伤亡都直接禀报他有些不合规矩,但是事急从权,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余阶相信张戍自己也明白。
“毕竟这些厢兵之前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能够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且那些摩尼教众却也是不能小觑的,拿着普通的棍棒仅仅凭着那些妖言惑众之语,就能让朝廷披坚执锐的大军遭受如此大的伤亡,此次连州平乱,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余阶停顿了片刻继续道。